听在下在长安的一些朋友曾说起过,前朝景帝所赐给郅正大人亡父苍鹰郅都的那把神兵胜邪,自郅大人出陇县之后,就一直带在身上,可谓是人不离剑,剑不离人。
郅大人更是将此神兵当做亡父遗物来看待,视之宛若生命,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郅大人一定将神兵胜邪待在身上咯?”
定陶盐枭白子虚严肃地说完笑着捋起了胡子,同时在房间内打量神兵胜邪的所在,他从未见过,但是屋内只要是剑状的东西,他都不敢放过,只不过在假扮郅正的房间内似乎没有看到任何像剑状的东西,目之所及,都是假扮郅正的王英奇随身携带的大小行李。
“你的朋友有点门道,居然能打听到本官的家事,不错,他说的不错,本官确实如此,神兵胜邪自本官出陇县之后,一直都未曾离身。”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没想到定陶盐枭白子虚竟然对郅正的家事以及私事了解的如此之清楚,甚至比她这个在郅正家里待了几个月的人还要清楚,不由得感到震惊和害怕,好在……好在郅正早已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在内,此时的她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定陶盐枭白子虚怀疑她的身份,同时也明白了今天定陶盐枭白子虚为何死缠烂打、非要纠缠着她的真正原因,就是怀疑她不是真的郅正,因为两者差距太大,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更不会骗过聪明人,不禁让她感到一丝害怕,觉得定陶盐枭白子虚这个人十分恐怕,但是郅正这个人似乎更加恐怖,因为郅正在没有接触到定陶的事情的时候,早已猜到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当真?”
定陶盐枭白子虚不免有些激动,同时又扫视了一遍屋内摆放的东西,仍旧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那把神兵胜邪。
“当真。”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既然已经猜到了定陶盐枭白子虚的真实目的,那就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和定陶盐枭白子虚演戏了。
“那可否借在下观瞻一番?如此神兵利器,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还从未见过,鄙人呢平日里喜欢舞刀弄枪,若是能一窥欧冶子大师所铸的神兵,当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还望郅大人不甚吝啬,借在下好生看看,只要看看,看过就还。”
定陶盐枭白子虚兴奋道。
“这……”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故作为难,她也必须要做出这种姿态,要不然显得太随意,反而不是那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郅正了,低下头左右为难的思忖起来。
“嗯?郅大人,莫非你没有随身携带?难不成这传闻是假的?但郅大人你刚才都说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您怎么会把亡父遗物随意放置呢?
据我所知道的,郅大人似乎在长安没有府宅,信任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一个是绣衣少尊使宁毅,听闻郅大人不甚喜欢绣衣尊使宁成,故此是不会放在宁家的,至于另一个就是大将军卫青的外甥嫖姚校尉霍去病,他去年就跟着大将军卫青去了边塞,郅大人跟嫖姚校尉霍去病半年多没有接触,所以也不会交给嫖姚校尉霍去病,那么郅大人您只能带在身上,那么在下由此判断,您到底是不是郅正郅大人啊?嗯?
在下草野村夫,市侩小人,因为经商之故,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而有此一想,如果言语间得罪了郅大人,还望郅大人原谅在下,得罪了。”
定陶盐枭白子虚话语间虚虚实实,软中带硬,硬中套话,套话的时候还带吓唬、哄骗,绵里藏针的说出心里话得罪完人之后,最后道歉行礼,搞得好像是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的错,给王英奇一个嘴巴子,最后一个甜枣,真的把他眼中的“郅正”当孩子看,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就是暗藏杀机,如果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拿不出郅正亡父遗物神兵胜邪,那就意味着她活不过今晚,即便是能活,以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手段,就会堂而皇之的把假扮郅正的王英奇通过砀郡郡守交给朝廷,让皇帝老儿自己打自己的脸。
“白子虚你真不是一般人,从你的话中听出,你似乎比本官更了解本官。
不过嘛,哈哈哈哈!”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坦然一笑,嗤笑着摇头端起一杯茶,根本不看定陶盐枭白子虚一眼。
“哦?”
定陶盐枭白子虚不明白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是何用意,只当是他害怕了,故弄玄虚,不敢直面他的问题。
“郅大人何故发笑啊?”
定陶盐枭白子虚捋着胡子表情阴晴不定,此时的他,多么希望眼前的“郅正”不是真的郅正,这样他可就好办了。
“本官觉得你十分可笑而已,哈哈哈哈!”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玩味地看了一眼定陶盐枭白子虚后,继续低头喝茶,不停叹气发笑。
“鄙人可笑?鄙人可笑?”
定陶盐枭白子虚皱着眉头十分不理解假装郅正的王英奇的话,其实他这些话不仅是对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话了。
“郅大人,鄙人哪里可笑了?”
定陶盐枭白子虚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对着耻笑不止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质问,一解心中磊石。
“哈哈哈哈!你问这个问题就更可笑了,白子虚,枉你痴长本官这么多岁,竟然问出如此可笑荒唐滑稽的话来。
你竟然敢怀疑本官的身份?说出这般非人的话后,还不自知,你说你可不可笑?嗯?”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