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椴“嗷哟”一声,应弦而叫,扔了铁矛,捂住右肩。淳于铸皱皱眉,不屑在此情景下杀他,拨马让了开去。
赵颖大惊,拼命冲将过去,接住正要坠鞍的赵椴,横矛把我接二连三后续的两支箭都拨了开去。怒目瞪我几眼,招呼从骑抵御保护,自己抱着赵椴斜刺里杀了出去。
我收了弓,左手攥住金银戟,心中一阵冲动,真想就此下令冲将过去,一鼓作气,把他们全部歼灭。
忽然身后一阵清脆锣响,接着有人冲了过来,大声道:“飞帅,徐先生要你火速回营。”是刘纲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刘目提着一面大铜锣,边敲边跑,刘纲双手握着含章长刀,在他身后护卫。
我强忍住巨大诱惑,点点头。池早立刻高声喝道:“穷寇莫追,收兵收兵。”这时候他声音倒不再颤抖了。
公孙箭传达下命令,虎豹骑释放开生存通道。那群丧胆的黄巾在三勇士的率领下,没命地逃了。他清点一下自己部曲的人数,命令一个什长率十数骑留下来打扫一下战场,救护受伤的人和马,然后整军返回到我所在的高地。
我称赞道:“公孙兄,这一仗打得好啊!”
公孙箭道:“全是飞帅昔日阵法之功,唉!”忽然叹气。
我心道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我也不想把这么一块肥肉放走,但实力有限,也没办法。和他商量了一下,令淳于铸暂时代公孙箭指挥,率领这些虎骑就驻扎在这个小高地上,作为大营的屏障,严密监视北方。然后和池早、公孙箭随着二刘返回大营。
刚走到营前,就听尖厉呼啸声大作,一枝如长矛投标般的巨大弩箭,迎面向刘目头面射来。
身侧的刘纲早有准备,看准来势,运势鼓劲,长刀猛劈过去,“咔”一声巨响,火星四散。那弩箭变了方向,“噗”地深深斜插入地,离我们就数尺之距,箭尾一阵急晃,发出嗡嗡难听的声音。池早刚有点血色的小脸,刹时间又白净了许多:“什么变态啊,这么大的家伙,怎么尽射人关键地方。”公孙箭凝目远望,眼瞳微缩,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
刘目道:“纲哥,累你三次了。”
刘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长刀,道:“没什么。”
我仔细看刘纲含章刀的刀刃,已有好几个小指指甲那么大的口子,心中也很惊骇。
进入中军大帐,徐庶正坐在案几之后仔细看地图。
池早没等我说话,就急道:“徐兄,别看了,我们快点撤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徐庶抬起头,微笑道:“这里不是很好么?”
我见他这么镇静自若,暗叫一声惭愧,心渐渐安定下来,道:“是啊,这里有山有水,有吃有喝,咱们慌什么?”
徐庶点点头:“飞帅还是飞帅!”站起身,走到我近前,握住我的手,上下看我几眼,忽然叹了口气:“这次我们消息闭塞,情报不灵,居然连对手是谁、人数多寡都不清楚,就妄图一举歼灭敌人,实在眙笑大方。徐某未能及早为飞兄提供良议,招致目前被动的局面,真是愧疚。”
我忙道:“徐兄,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过于轻信淳于家的情报,没有及时派人打探侦察,才有现在无法控制的局面。其实若不是你在这里镇守,不但这座后营早就易主,连我们自己,恐怕也全都要当人家的俘虏。”
池早老脸一红,不说话了。
徐庶摇摇头,道:“敌人后军刚刚溃败,再次调整战术,激励士气还需要一段时间,飞兄还是先见见我军前军回来的两个人吧。”
我道:“哦,前军回来的?快让他们来见我。”
徐庶道:“飞兄出去探测敌情不久,他们就到了,我让他俩暂在后面帐中休息,飞兄,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我点头,让公孙箭和池早此等候,随徐庶往后帐而去。
前军回来的那两个人,竟然是蔡阳和朱赞。
他俩一见我,就长拜于地,哭诉不起。
原来,牛金帅曹军中坚、中垒两营官兵,五战贼党,连战连捷,捉住不少贼兵。拷问中迫出贼首巢穴,却是在伊川向东不远,少室山36峰中的一个地方。牛金急于毕其功于一役,率领全营精锐将士火速前往。急行军一日一夜,于第二天黄昏时分,终于找到匪巢。冲上山去,杀进山寨一看,一个贼人都没有,整个寨子都是空的。牛金不甘心,命令曹军在寨里搜查,先是发现山寨后面有大量堆积的干柴等物,牛金认为是敌人的储蓄物质,未多加注意,后来又搜出几个带泥的银匣子,以为是敌人的藏金,打开一看,里面却飞出几十只带柳哨的鸽子,在营寨上空盘旋。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哨鸽的升空,居然就是敌人进攻的信号。接着曹军就发现,下面上山的小路上忽然出现大批敌军,多置弓弩,封死了道路。而寨后山高耸的山峰上,也突然丢掷下许多燃烧的火把,又不断射下火箭,引燃了后寨那些干柴枯草,整个山寨立即陷入一片火海。牛金见势不妙,率领曹军开始向山下冲。可是山道狭窄,没法展开大部队。牛金眼见山上火势越来越大,孤注一掷,下令以百人为单位,不断向下发起波浪式冲击,希望能冲开一条血路。敌人却好不歹毒,不但以强弓硬弩扼守要路,而且早在山道上设置了大量的各种机关陷阱,曹军当时上山心切,并没有发现。这时机关埋伏弓箭弩箭全部发动,四下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