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在身后仍不忘叮嘱道:“好,洛哥哥晚上记得去看伶儿,她一定很担心你。”

“我会的。”云洛没有回头,纵身一跃消失在深墙高院的尽头。

云离长身立在风口,望着云洛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云洛任由暖风吹过面庞,他穿过垣城拥挤的人潮,又回到了这个住了五年的地方——抱国寺。

门口扫地的小僧人好似才刚来不久,见云洛立在寺门前沉思,便上前来客气的问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找谁?”

云洛淡淡回道:“我找义远主持。”

小僧人幽幽道:“义远主持上月圆寂,如今的主持是隐然大师。”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云洛不由得蹙紧了眉,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何这些坏消息都齐齐的挤在一起沸腾满溢,让他如此措手不及。“隐然大师现下在寺中吗?”

“隐然主持此刻正在寺中,施主若是故人就请进吧。”

云洛微微点了点头,大步地走进寺中。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杏黄色院墙,经了这一季的春雨,墙上的色块稍稍有些剥落,迎面吹送而来的是淡淡缭绕的香烟,这是云洛闻了五年的熟悉味道。他的黑色衣袍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肃穆,他紧紧抿着嘴,抬头注视着庙顶的一尊尊金光闪耀的佛像。

义远主持,他圆寂了吗?过去的五年,云洛经常坐在最后一排静静地听他讲经,习惯了他那种平和安详的说话语气,以及殿内萦绕不散的焚香味道。每当云洛觉得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定会来到这里听义远讲经说法,只有这里的一切让他觉得安宁平静。

他掀开明黄色的布帘,大殿内一片幽暗,只有一排排香烛勉强照亮四周,斜斜地投射在殿内大佛的一侧上,映出了亮暗分明的淡淡金光。隐然正盘坐于殿中,口中轻轻地诵经念佛。

“澄观,你回来了。”隐然没有抬头,只听脚步声就分辨出了来者。他是义远的大弟子,也是与义远一同看着云洛长大的人。

“隐然大师,义远大师他……”

隐然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平静地说道:“你放心罢,师父功德圆满,自会重获新生。”

“澄观明白,只是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终是觉得遗憾。”

“师父留有遗物给你,你随我来罢。”隐然缓缓站了起来,走向了侧边的禅房。

云洛没想到义远还特意留了遗物给自己,颔首道:“是。”

隐然从禅房里取出一封信和一个锦袋,交到云洛的手中,“师父交代一定要亲手交与你,现下总算是不负所托。”

云洛双手接过,思量半晌问道:“义远大师还说了什么吗?”

隐然眯着眼想了想说道:“他只说锦袋中的物件须常佩在身上,除此以外,就没有再说什么。”

云洛将遗物收好,双手相合低头说道:“明白了。隐然大师,那么,澄观告辞了。”

隐然微微叹口气,温言嘱咐道:“有空就回来看看罢。抱国寺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澄观记住了。”


状态提示:一场消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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