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睁眼一看,顿时飞来一团黑影。待到黑影靠近时,他才看清那些是小日本饲养的蛊虫。那些蛊虫形体特别,所以很容易辨认。漆雕仁德看了看数量,顿时暗自叫苦道:“吾命休矣。”
与此同时,他一脚飞踹泥人,并骂道:“你大爷的,原来你是小日本的走狗。”泥人“哎呦”一声后辩解道:“俺才不认识什么小日本嘞。妈妈呀,怎么这么多虫子呀,赶紧躲到俺身后来。你可以利用俺做肉段,来一个粘一个,来两个粘一双。”漆雕仁德怒道:“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了。”泥人道:“你瞧瞧前面这些索命鬼,难道你想被他们蛰死不成。我拿俺做肉盾才能抵挡这些虫子的攻击。”
事急从权,漆雕仁德已经没时间考虑泥人归属何门何派了,反正此时此刻不躲在泥人身后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他一个箭步窜到泥人身后。那些蛊虫目标明确,纷纷转向跟着他飞去。
泥人突然像开了挂似的,一双手臂像装了电动马达上下摆动形成了一堵泥墙挡住了大部分蛊虫的去路。加之泥人本身就比较粘,大部分蛊虫像撞到了一张巨大的网,纷纷挂网。剩下的残兵游勇都被漆雕仁德搞定了。
那些蛊虫果真受过专业的训练,见到横冲直撞死伤大半后便即刻刹车了,纷纷停留在半空之中。它们似乎看出了泥墙的破绽,纷纷朝泥人的头顶飞来。泥人那双手也不是吃素的,立刻由左右两侧变成在头顶挥舞。登时,蛊虫又死伤一部分。不过,这次它们撤离的更快。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变方向朝泥人的两侧攻去。
泥人见状,有些慌了,急忙喊道:“大兄弟,漏了,漏了,‘蝠王探路’,‘蝠王探路’。”
一语点醒梦中人,漆雕仁德急忙席地而坐,气沉丹田,然后迅速从嘴里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这些蛊虫哪受得住这般攻击,纷纷折翅倒地。
这招“蝠王探路”简直这些蛊虫的克星,从泥人身边漏过去的纷纷中招,就像是武侠的人被高手的内功震伤一般。泥人和他堪称完美的配合让敌人全军覆没。
漆雕仁德移动至泥人跟前,拱手道:“多亏泥人兄鼎力协助,否则今天吾命休矣。”泥人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漆雕仁德说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是再造之恩,可谓昊天罔极。”泥人被夸赞的有些含羞了,竟然扭头偏向一隅。漆雕仁德此时此刻感觉泥人不再那么惹人讨厌,反而多了几分可爱。同时,心里一直想着:看来真是我错怪泥人了。它要是小日本的人,刚才肯定不会那么拼命护我了。那它到底属于何门何派?
忽然,泥人身体开始抽搐,就像是病人打摆子的症状。此刻,漆雕仁德已经完全忘了它是一尊泥人,而是坚定的认为它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遂急忙关切的问道:“泥人兄,你怎么啦?”泥人闭口不答,应该是身体抱恙。良久,它才启齿道:“这些蛊虫太厉害了,我虽是一尊泥人却还是着了这些蛊虫的道。身体已经明显感觉不适。”
漆雕仁德关切之余,总觉得有些别扭。泥人长的像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此刻面部扭曲看的自己心里直发毛。况且,蛊虫再厉害居然能对一尊泥人产生伤害,简直是匪夷所思。
泥人右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俄顷,一团泥巴从嘴巴流出。那团泥巴是泥人的呕吐物。不过,那些泥巴本就没有气味,只是与呕吐物唯一的区别。泥人的面部加剧扭曲,表情看似非常痛苦。
漆雕仁德问道:“泥人兄,你不是没有痛觉吗?”泥人道:“俺是没有痛觉,但这次俺感觉应该是油尽灯枯了。活了一千年了,临了还跟大兄弟成了忘年交,实乃三生有幸。俺死而无憾。”漆雕仁德急忙宽慰道:“泥人兄不要这般悲伤,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的。刚才我的飞刀和石子未能伤你半分,这些虫子又怎能奈何得了你。”泥人道:“道理虽说如此,但是俺感觉这次真的不行了。俺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放在火炉旁的雪人,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果真,泥人的头发开始大块大块往下掉,下巴也开始松动。漆雕仁德竟然十分不舍,说道:“泥人兄,可有其他解救办法?”泥人道:“大兄弟,别白忙活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漆雕仁德苦笑道:“我已经被困于此,何来出去一说。”泥人颤颤巍巍道:“刚,刚才你过奈何桥时的步法名叫天罡步。当年,播老爷子曾将此步法亲授于你,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待会,等我死后,你站在我现在的位置依照刚才的天罡步法走就能看到一尊度母像。那是眼下唯一的线索,你能否走出此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言毕,泥人的面部开始松动了。漆雕仁德为之动容,竟然潸然泪下。泥人道:“大丈夫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能见到大兄弟如此动情,俺也不枉此生了。来世,我还做一尊泥人,就在此地等你,咱们一定要义结金兰。”
漆雕仁德泪如泉涌,想去搀扶它,却又怕弄巧成拙,反而加快了泥人的瓦解。双手不知所措,只能长叹一口气。
泥人急忙宽慰道:“俺命该如此,大兄弟不必挂怀。临了,我只有一事相求。”漆雕仁德急忙回答道:“但说无妨。”泥人道:“我这身体快撑不住了,拥抱已经不太现实,何况还会弄脏大兄弟的衣服。但是你我相识一场,咱们还是握个手吧。”
漆雕仁德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