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禇瑛走过来说道。
碧瑶似乎是想要起来,禇瑛赶快阻止了她。
“你的腿上有伤,最好不要随便动。”禇瑛提醒道。
碧瑶于是又重新趴好,然后向禇瑛表示感谢。
“多谢你了,又是你救了我。”碧瑶说。
“那个人要伤害你,你为什么昨天夜里又去见他呢?”禇瑛问。
“他……我以为他对我是真有情意,他说过要带我走的。”碧瑶流着眼泪说道,“前天夜里我们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些醉了,我以为他只是糊涂了,昨天他托人给我捎来了一封信,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他给你了一封信,他托了谁给你送信?你认得那个人吗?”禇瑛赶紧问道。
“那个人只是一个赶驴车的。”碧瑶又接着说道,“他在信里向我道歉,说昨天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告诉我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东西,但不能带到妓院去,于是就和我约定还到圆石桥去,当天晚上就带我远走高飞。我以为美梦成真,于是就又去了。”
碧瑶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真是个苦命之人,好不容易找到个意中人,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有突然发狂的疾病。”碧瑶看自己的泪都滴到了禇瑛的枕头上,便赶快道歉,“对不起,我把你的东西都弄脏了。”
“别这么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禇瑛问。
“我只知道他姓凌,我叫他凌公子。”碧瑶说。
“他住在什么地方?”
“他就住在城里,不过我没去过他家,你知道以我的身份去了他家,也肯定会被赶出来。”
“他写给你的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在我原来住的地方。”
禇瑛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不要着急,先好好养伤,我去去就来。”说完她便跑出了门去。
宋慈派人调查了那四家妓院的情况,但并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线索,这时他又想到了被凶手袭击的女子碧瑶,于是便准备再去禇瑛那里看一看。他刚走到通判廓舍的大门口,禇瑛便过来了。宋慈明白一定是碧瑶醒了,而且说出了重要的信息,禇瑛才会这么急切地跑过来。
“瑛子,她醒了?”宋慈问。
“是的,大人,”禇瑛喘着气说道,“她说那个把她扔下桥的男人姓凌,而且昨天还给她写了一封信。”
“姓凌?叫什么名字?”
“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姓凌。”
“你说那是个公子哥模样的人,看来绝非寻常人家。瑛子,你去将凶手写给碧瑶的那封信取来,我去查一查这个人。”宋慈说着便立即动身前往了府衙。
宋慈调查了邵武的户籍资料,发现城中姓凌的人家有六户,他立刻派人到这些人家里调查,专门针对所有二十岁左右到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差役们将年龄差不多符合要求的十四个凌姓男子都带到了通判廓舍,此时碧瑶已经可以下床了,于是宋慈就让她来指认凶手,可碧瑶看了所有人之后却向宋慈摇了摇头。
“怎么?他们都不是?”宋慈问。
碧瑶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流出了眼泪,此时她已经明白那个“凌公子”完全是在骗她了,他不但不告诉自己他的名字,甚至连姓居然都是假的。宋慈也有些失望,让差役们把那些人都放回去。
禇瑛把碧瑶送回自己的住处后,又来到了通判廓舍。
“大人,凶手太狡猾了,他根本就不姓凌。”禇瑛生气地说。
“嗯,你还是先照顾着她,最好带她再到医馆看看,让她先把身上的伤养好。”宋慈说。
“大人尽管放心。”
夜里,一个女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了一个人,手持木棒,不由分说便打在了她的头上。女人立即晕了过去,那男人将木棒丢在地上,扛起地上的女人便走。
当他走到离圆石桥不远的一条街道时,突然被巡夜的人发现了。那巡夜的人看到他扛着个人也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
“喂!干什么的?”
那人看到被人发现了,便立刻扔下了女人,撒腿就跑。巡夜的人追了两步后便不敢再追了,他伏身探了探躺在地上的女人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便赶快找人过来救她去医馆。
第二天,陈恒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宋慈办公的房舍。
“大人,昨天夜里有个女人被人袭击了!”陈恒说。
“什么?”宋慈猛地站了起来,有些责怪地说,“昨天的事情为什么不连夜来告诉我?”
“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刚刚知道。”
“是什么样的女人?”宋慈问。
“不是风尘女子,是个良家女。”
“不好!恐怕这恶徒已经丧心病狂,他已经开始不只针对特定的人行凶了!必须尽快抓捕他!”宋慈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