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禇瑛都在那家妓院的附近转悠着,盯着门口的动静,夜里那里的人更多了,进进出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夜开始深了,那家妓院里的人也变少了,禇瑛打起了呵欠,觉得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这时她突然看到那个叫碧瑶的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女人带着包裹走出了妓院的门口,她先是回头向妓院里面看了看,然后又向外面四周看了看,之后便快步向旁边的街道走去了。
禇瑛看到后一下子来了精神,立即悄悄地跟了上去。那女人向前走的时候,还不时地会向后看,禇瑛只得随时准备在墙角躲藏起来。
只见碧瑶穿过几条街道之后,又来到了圆石桥的附近,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桥上,四处张望起来。
不一会儿,从圆石桥另一头的黑暗处走出来了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禇瑛躲在暗处,仔细地看那个男人,她觉得这好像就是昨天夜里要推碧瑶下去的那个人,心想她怎么会又和这个男人见面呢?于是她警惕了起来,悄悄地向桥边移了过去。
这对男女不知道在桥上说了些什么,本来有说有笑的,可这时那男子却突然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并且把她提了起来。碧瑶惨叫了一声,似乎没有丝毫的防备,虽然她用拳头不断地锤打着男人的手臂,但还是很快就晕了过去。
禇瑛大吃一惊,赶快冲到了桥上。那男子发觉后,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将碧瑶从桥栏杆上扔了下去,然后转身就跑。禇瑛追了几步,却想到被扔到桥下的碧瑶可能有生命危险,于是便不再追赶,而是迅速下到了桥下寻找碧瑶。
虽然在黑夜之中,但并不难找,禇瑛很快便找到了她。禇瑛赶快查看碧瑶的头部,发现有轻微的擦伤,并没有明显的破损。她庆幸碧瑶应该没有生命之忧,于是赶快把碧瑶扶起来,然后把她背在了身上,挪动她的腿时,碧瑶发出了一声呻吟,这让禇瑛发觉碧瑶摔得最重的是腿和臀部。
她把摔伤的碧瑶小心地背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尽快回到了妓院,可老鸨却不让她们进去。
“哎呀!这让客人看见了,怎么得了呀!”老鸨嫌弃地看着碧瑶身上粘着的污渍,用扇子挡着鼻子说道。
“她毕竟是你这里的人,我就发发慈悲,给她叫个郎中吧。”禇瑛说。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叫郎中啊?她既然背着我偷偷地跑了,怎么能还让我管她呢?”
禇瑛明白和她这么理论下去,不会有结果,于是就把碧瑶背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后亲自给她擦洗,并且给她涂抹了宋慈之前给她的金疮药。
禇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跑到通判廓舍的官舍叫醒了宋慈和连丝怡,告诉了宋慈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宋慈立刻带着自己的箱子,来到了禇瑛的住处,连丝怡也跟了过来。
宋慈查看了碧瑶的伤势之后,又给她诊脉,诊完脉后他似乎放下了心来。禇瑛显得有些自责,觉得都怪自己当时没有快点采取行动,才让犯人跑掉了。
连丝怡看到禇瑛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做得真好,清理得很干净,伤口上的药也涂得很均匀。”
禇瑛笑了笑说道:“谢谢夫人,这都是跟大人学的。”
“这次你可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宋慈问。
“没有,我还是没有看清楚。”禇瑛显得更加自责了,“但凶手肯定是个年轻的公子哥!”
“我想她见的应该是同一个人,那个凶手昨天一定是喝了酒,这碧瑶和他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她一定是认为那个人昨天只是喝醉了,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他。”宋慈看到禇瑛的样子,明白她是在自责,于是笑了笑说道,“你没有去追那个人,而是先把她带回来,这做得非常对,不然她的伤势一定会恶化,到时候醒不醒得过来就难说了!”
“可是那个凶手恐怕会因此隐藏起来,不会再出来了。”禇瑛担心地说。
“那可不一定,这个人每年都要杀一个人,今年还没有达到目的,他恐怕不会收手的。”宋慈说。
第二天,宋慈又来到了禇瑛的住处,看了看碧瑶的伤势。
“大人,今天我该做什么?”禇瑛问。
“我想那个凶手今天应该不会出来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她,如果她能开口,就离抓到凶手不远了。”宋慈说。
他把自己带过来的一些金疮药交给了禇瑛,叮嘱她今天下午要给碧瑶换药,然后就回了通判廓舍,他把今天要做的事情交待给陈恒和两名文吏后,便前往了衙门。
宋慈来到衙门找到了知军苏清章,将自己对那几起风尘女子自杀事件的怀疑告诉了他。
“这……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苏清章问。
宋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十足的把握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觉得已经有了充分的怀疑!”
苏清章显然有些不悦,说道:“宋通判,之前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是不能轻易重启的,这种事情可不敢随随便便呀!”
宋慈觉得苏清章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告辞回了通判廓舍,准备寻找到更多的证据后再提重查之前这四起自杀事件。
在禇瑛的住处,碧瑶已经睡了很久了,此时她趴在床上,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发现床上的枕头不一样了,而且被子也不一样,清醒之后她终于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平常睡觉的地方,慢慢地她才想起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