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晚没睡好的时栖,收到王欣冉爸爸的信息。
是告诉她葬礼的时间。
他很有度的没有邀请她去,只是简短的说了个谢谢。
时栖看完短信,站在阳台眺望远处的天际,想最近发生的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e7和伍文德都不再重要。
而卢致鸿说的那个完美计划,和昨天罗氏夫妇所说的实验体。
如果卢致鸿真是因为无意听到的几句话,就构成灭口的话,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秘密计划?和实验体是否有关系?
这两件事像是一团迷雾,没有边界没有形态,却让人惴惴不安,不敢深想。
时栖听到声响,低头看过去。
小灰咬住了一只来偷食的鸟。
鸟被它咬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
李奇和唐良见状,过去训小灰,想让它放开鸟。
时栖望着兴奋的小灰,平静讲:“它活不了。”
一只脆弱的鸟,怎么逃得过狼口?
一只脆弱的鸟……
鸟……
时栖猛然想到什么,立即驱车离开水溪。
她毫无预兆,说走就走。
李奇和唐良追着车喊她。
时栖看后视镜的两人,没说什么,一脚油门迅速甩掉他们。
她一路疾驰,用最快的时间去到战修宇那里。
“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随着这话,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门再次被踹开。
何凯旋看哐啷声撞墙壁上的门,心慌的拍胸口。
战修宇坐起来,看凛然的女孩。“确实忽略了一件事。时大小姐,那门是用来开的。”
时栖脚一抬将它关上,径直走向房中,浅薄的眼睛望着罗润等人。
她眼神冷静、气势磅礴,仿佛来搞事的样子,让房里的人都警惕起来。
战修宇望着又冷又燥的女孩。“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匆忙,说吧。”
时栖对视他,在他没有让他们出去的意思后,直接讲:“十五年前的事,现在的事。线索一直摆在我们面前,是我们都选择忽略了。”
“什么线索?”
“e7是罗氏的新品。医院是罗氏的合作方。海鸥岛……”
罗润讲:“是罗氏的资产。”
战修宇看他们两,想了下。“你是怀疑罗氏?”
时栖没点头,没否认,就是直定的望着他。
战修宇问:“罗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能确定。”时栖冷沉讲:“但在海城,能毫无破绽的杀了何权达和伍文德,罗氏可以轻易做到,并让人们毫无察觉。”
可以说,即使察觉,也不会往他们身上想。
这就是他们之前犯的错误,认为罗氏做为学术大家,从骨子里的清高,不屑理采他们这些小物,而让他们走了许多弯路。
时栖笃定讲:“这事,一定与罗氏有关!”
战修宇瞧着她燃着熊熊战意的眸子,示意她坐,向罗润挥了挥手。“先听听我们发现的事。”
罗润把几份文件给她看。“十五年前登记在案的失踪儿童,我们向各个处的警察局走访调查了下,发现他们大多是福利院的孤儿或是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
何凯旋讲:“偏远地区是父母报的案,他们普遍知识水平不高,没什么能力,报案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刘娱讲:“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时才没引起多大重视。”
时栖翻看文件上的名字,在看到福利院的组织时,忽然想到负债做公益的太华。
战修宇看沉思的女孩。“在想什么?”
时栖抬帘看他。“能查查名单上的这些孤儿院,背后都是谁在资助吗?”
它们的资助方?
罗润不确定的问:“你是怀疑,那些失踪的孩子,和背后老板有关?”
时栖斜眼瞧他。“我现在怀疑一切不该被怀疑的事和人。”
战修宇讲:“马上查。”
“给我们一点时间。”
罗润去打电话。何凯旋和刘娱上网查。
没多久,他们从不同渠道得到统一答案。
“是太华投资公司。”罗润讲:“太华在做慈善事业上的口碑一直都很不错,甚至比傅氏还要上心。”
“能负债做慈善,不是一般的上心。”
战修宇看一点没意外的女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时栖静静的望着他,脸色凝沉,脑袋飞速转着。
战修宇讲:“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统一战线了。”
“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们。”
刘娱跷着腿,悠闲讲:“时小姐,我们什么场面什么事情没见过?别担心,你放心大胆的说。”
时栖看他和办公室事的几人,挑眉反问:“这些失踪的儿童,最后去哪了?”
罗润他们摊手。“可能是贩买,可能是卖器官,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的去处。”
“比这更糟糕。”
“还有更糟糕的?”
“听说过实验体吗?”
罗润和何凯旋他们一脸疑惑。“是小白鼠跟猴子吗?”
时栖拿起桌上的笔转着玩,平静的望着战修宇,轻轻一笑。“人体实验。”
她这淡漠柔软的两字,让跷着腿再跷起椅脚的刘娱差点摔着。
“咚”的声,椅子四个脚稳稳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敲在房间每个人的心脏,让它不可抑制的紧缩。
时栖没理会他们的惊讶,反手一甩。
笔如钢刀般,穿过海鸥岛的照片,钉进墙壁里。
“今晚登岛。”
如宣战般的铿锵四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