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杀之……
摄魂剑竟然自主飞起,脱离了聂齿的双手,自行迎敌。
这个敌人非同一般,竟然能令摄魂剑自主迎敌。
起初时,聂齿因为太累,顾不得多想,可片刻过后,那人已死,摄魂剑已化作了人形。
地上黄沙漫天,聂齿忍不住吐出一口浑浊的血液,里面点点土色的颗粒。
“是毒……天下奇毒,可毒死神仙。那么他是……”聂齿翻开掩盖在沙子下面的死尸,露出了一双深邃而又邪恶的双眸,“竟然是他。”
不经意间杀死的,竟然是昔日的死对头擎苍。
“果然如此。”曾经聂齿许下誓言,要让他的毒魂,为摄魂剑开启灵智,祭剑摄魂,没想到后来他突兀失踪,直到今日他才现身。
摄魂剑成长逆天,已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见到擎苍之后,不由自主的展开杀戮,竟比被聂齿驾驭的时候更加的厉害,仅仅只是一剑,就祭剑了擎苍。
剑刃如有血脉,咕咕而流,剑身如墨,又增添了一味元素——剑魂毒。
擎苍已死,宝剑生灵,从今天起,它将不再是剑,而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只是这时的聂齿,却已在不经意间,吸入了擎苍所发出来的毒气,毒素攻心,只怕也要随着那位老冤家,一起长眠于此……
摄魂剑不甘的嘶吼着,它想营救自己的主人,却无有救人之法。
它是利器,是收割生命的王者,却不是救人的医生,不是挽救生命的圣灵。
它在想,如果是长生剑再此就好了,它一定有拯救生命的办法。
聂齿缓缓倒下,在沙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坑。
独留摄魂剑原地打转,表现的是那样的孤独与落寞。
黄沙漫天,萧瑟异常。
没想到剑魂复苏之日,竟是其主命亡之时。
有些古老传说,说不祥的兵器,其灵魂复苏之日,就是其主大难临头之时。
剑魂喃喃:“难道我也不祥?”
“你走,去找蓝羽。”倒在地上的聂齿嘴角抽搐,对它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剑魂道:“我若走了,那你怎么办?我带你走,去找他。”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走吧,路上小心魔族。”聂齿嘱咐道。
剑魂思忖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带着聂齿离开,然而聂齿却已进入了某种状态之中,浑身死气萦绕,即便是剑魂也碰他不得。
因为一旦触碰他的身体,不仅魂灵会受到污浊,连带着聂齿身体里的毒素也会加速运转。
剑魂再度注视起聂齿,只见他身体扭曲,时不时的扭动,摆出各种各样奇怪的造型,说他死了,可却还有气,说他活着,又已没了意识。
就这样,剑魂在此处受了三天三夜,不见聂齿好转,却也不见他有恶化的趋势,旋即它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聂齿这是一种可以维持住死气,不让他迫害身体的秘术,然而却不能根治,他叫自己去找蓝羽,而自己在这里抵挡住毒素,等待他去找解毒之人……
待想到此处,它当即运转神通,已最快的速度,向着远方而去。临行前,不忘已法术留下标记,以免将来找不到此处。
由此标记在,纵然相隔千万里,也能感应的到。
在剑魂离开之后,聂齿又已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最后在一个宁静的清晨,猛的睁开眼,步履蹒跚的朝着沙漠外围行去。行动之缓,步伐之慢,与修士全不沾边。
一日、两日、三日……过去,却不见剑魂返程,他等了实在太久,如果剑魂没有意外,或许早已归来,凭借着他们的心灵感应,相隔这片沙漠,亦不难感应出对方的存在。
可剑魂没有归来,聂齿终将走出这片沙漠。
沙漠外,是郁郁葱葱的绿洲,没有被魔族浸染过的绿洲,充满了生命与祥和的气息。
聂齿当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必知道。
他来到一处山泉的附近,趴下身子,开始喝水。
泉水清澈,是这祥和美好的天地,所孕育出来的清泉,其内灵气氤氲,一捧水中,灵气的占比快要到了一半。
久战而衰的聂齿,继续补充身体,大口喝水的同时,也在疯狂的汲取着四周围的灵气,以及水中的灵气。
余毒未清,汲取了一阵灵气过后,他又忽的晕倒,再次摆出各种奇怪的造型来。
终于有一天,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已处在了一张松软的床上。
双人床,一切皆新,看起来是个陌生的世界,而房间里的气味,却有些熟悉。
咳,咳、咳……
他忍不住一阵的咳嗽,缓缓运行真气,试探体内的毒素,已然好了个七七八八。而后,他又运行起大泽之力,开始消融体内的余毒。
他想趁此机会,一举解决掉诛杀擎苍时,所留下的后患。
一个宿敌,新仇旧恨,自今日起,终于画上了句话。擎苍的毒并不能要了聂齿的命,而擎苍却已死在了摄魂剑之下。
随着聂齿的调理,身体渐无大碍,他要起身下床,不料正这时,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令他日思夜想,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处、此时,他最最虚弱的时候见到。
他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似已过了很久,不知是千年还是万年,终于见面,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是你……师妹……”
聂齿几近癫狂。来人正是高如意,她端着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