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我还以为您和吴成德认识呢。”杨永智连忙不失时机地抓紧时间说,“我们已经和省城的公安碰了头,那边也在积极侦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和于经理相遇,这也是我们的缘分。”说着,他看了看于晓春又接着说,“其实,要碰不上,我们也会上门去找您的,所有与红星纺织厂有业务来往的客户我们都会调查的。”
“这是自然的,杨队长大老远来,我们大家都应该配合才对。于经理也一样。”常征赶忙打圆场说。
“于队长滴液苄郎停不过,我倒是对我市的公安有点质疑,怎说也是省城地界,这么点小事都要烦劳下面来帮忙,下一次的政协会上我会把加强省城公安力量作为重点提一下。”谁也没想到于晓春会这样说。大家听了的第一印象就是感觉于晓春对杨永智他们到省界办案有超越职权范围的嫌疑,第二无非就是想变相地提醒一下所有人,他现在是市政协委员,不是一般人。
可杨永智凭着他多年办案的经验,在直觉上就又比其他人多了一点判断力和鉴别力。他感觉这正是于晓春内心虚弱的表现,他拉大旗作虎皮的意思也不外除三点,此其一,他用这样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语言来滞阻杨永智他们越界的活动,其二要让杨永智他们少在他这个有身份的人身上打主意,第三还有着让红星纺织厂对他重视的意味。
虽然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傲慢和不谦虚,但在一定程度上,不能不说会起到震慑对方的意义。
然而,事物往往都有着正反两面,于此同时,也加深了杨永智对他的怀疑,几乎等于认定。
于晓春扔下这句话后,由他的人扶着她慢慢而去,看不出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而去,更没有人在他那张丑陋的脸上能读出他高不高兴。
杨永智他们可以说有收获也有失落,收获的是基本确信于晓春就是吴成德失踪案的嫌疑人,失落的是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他们没有能力从虎口中把吴成德拯救出来,而且更使人焦虑的是,他们根本无法弄清吴成德的下落,确切的地点。
常征他们与此同时也表示出了关切,但又爱莫能助。
杨永智和武学兵对常征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表示了感谢,提出了希望红星纺织厂能尽快结清所欠青树供销社余款的意愿。
小徐厂长和常征一同表示尽快办理此事,并表示,如果以后在吴成德的案子上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方,完全可以随时提出来。
杨永智他们离开了红星纺织厂,义无反顾地奔向了a区公安分局,找到承办案件的支队,把所有利于办案的信息与他们做了交流。
从分局出来,武学兵对刚才杨永智没有直接把对于晓春的怀疑告诉办案支队的做法有意见,他认为这样将会坐失a分局控制于晓春的良机。
杨永智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因为,只是和于晓春吃了一顿饭而已,并未掌握到有关于晓春涉案的依据,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仅凭对于晓春的一点直觉就指定是于晓春所为,实在让人听上去有点牵强。弄不好还会误导省城方面的正常办案方向,弄巧成拙。
杨永智心中明白,他已经和武学兵分别以冯阳县公安局和上次车队负责人的身份,把案件可能由棉花生意引起的想法着重向分局做了说明和建议,并提供了暴徒在砸车案中的所言,这样也会为a分局的办案思路起到线索作用,从而加快办案步伐,具体的办案策略和措施必须要由a分局来操作,再者,如果直接肯定案件和于晓春直接关联,反而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办案细节,于吴成德的安全也会造成不利。
在省城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两个人已经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办案自有a分局操作,杨永智和武学兵只能静候佳音。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双双赶回了冯阳县。
杨永智在冯阳还有两件大案需要和同事办理。
武学兵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把杨永智送回机关,连忙马不停蹄地赶往汽车修配厂,因为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就要到漓源拉煤了,焦炭厂那里有合同在催着他。
武学兵车队的出发日期近在眼前,他预感到将要迎接的岁月将会是长久的,艰苦的运输生涯。走之前他又去看望了柳芝叶。
看上去她的气色不错,听柳芝叶的父亲说,他给柳芝叶暂且找了一份幼儿园的工作,柳芝叶很喜欢,精神也在逐渐好转。
他和武学兵聊了几句就出去了,他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他希望他们能够重归于好,他希望武学兵能够说服柳芝叶和他回到属于他们的家中。
武学兵看着低头不语的柳芝叶,不得不像前几次那样拉开了开场白:“芝叶,咱回去吧。我已经搬到了县城郊外,走着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你觉得就我们两个有意思吗?”柳芝叶异常敏感地抬起眼,厉声问道。
话虽然说得不可思议,但武学兵却至明其意,她还在揪扯儿子的事情,可见,她还不能从那片厚重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仍然不能原谅武学兵的疏忽和过失。
短时的沉默,她又开始凄凄切切地在那里流泪。儿子的离去在她的心里刻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而她又把罪魁根源都归咎到了武学兵身上,成了他们之间的一道跨不过的壕沟,翻不过的墙。
她的心里由爱化为恨。她的长时间不接纳,使武学兵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和纠结中,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