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兵没有接她的话:“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我会一心一意——”
“说得比唱的好听!武学兵,你以为我还会再把另一个孩子交给你吗?你的事业重要,我们只是你生活里的微不足道的附属品,在你的眼里无足轻重。”
武学兵在来的路上想了好多哄柳芝叶的话,让柳芝叶这样一呛,舌头根好像被抽进了肚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同情她的热情在快速地降温,甚至接近于消失,什么为事业不顾她们,什么无足轻重,简直是岂有此理!
多少次,我苦苦相求,多少次我低声求你原谅我的过失,但是,你非但不解人意,反而不依不饶,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痛?为了石矿,我失去了两位亲人,我的打击又何轻于你!
心念至此,武学兵反倒把语气沉静下来,等柳芝叶又抽泣过后,他开了口:“你到底还想不想过下去?我们——”
但,他还没有说完,她就接上话来:“你让我与你怎么过?武学兵,我能原谅你,可我原谅不了我的心!”
又是一阵沉默。
还是武学兵又打破了沉默:“明天,我们就要跑长途搞运输了。”他找不到更适合的语言来润滑彼此的心情,“是一个长期的运输合同,是和邱上焦炭厂订的,到很远的漓源拉煤”。
“那不是很好吗?”柳芝叶说,这句话让武学兵感到很惊讶,一个是惊讶她竟然会对孩子以外的话题搭腔,再个惊异的是她竟然会说这样阴阳反调的话。
“那样你就又会见到你的心上人了。”她那哭丧的脸上,少有地掠过一丝笑容,太过勉强的笑。
武学兵这才醒悟过来,没想到她会把事情又想到武二妮那里,女人,让人哭笑不得的女人!武学兵懒得再去辩解什么,说明什么,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自私,越来越狭隘,越来越偏激,越来变得越陌生。
“你走吧,你去你的漓源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她没有看他,说话的口气异常生硬。
武学兵无奈而心情荒凉地缓缓站起来:“好,那我走了。”
“等等。”柳芝叶在身后说。
武学兵又回过头来,奇怪而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情爱的女人。
“如果,如果要碰到合适的,我们可以随时走开。”她仍然没有看他,低着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才说出来。
顿时,他的血从头到脚的凉,以至于一直凉到还有着一丝余温的心脏。他没有更多的语言,他没有语言,就连一个字都没给她留下。
他义无反顾地拉开门,大踏步向外走去。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正式提出分手了吗?什么是我碰到合适的!分明发出的是分手的信号!一起的甜蜜,一起的温柔,一起的情和爱就像柳芝叶家里的灯光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他在去往漓源之前,到邱上乡政府见到了武高飞,武高飞具体又安排了一些去到漓源以后如何办理运煤手续,如何把好煤质关等事项又交代了一遍,临走的时候突然提到了他的车队被砸一事。
武学兵本不愿张扬这件丑事,既然武高飞问起,只得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一遍。对这件事本应该主动向武高飞说起,他毕竟是武荷香的哥哥,吴成德下落不明,告他说也在常理之中,但又碍于武荷香一再叮嘱不要张扬此事,话到嘴边没有说。
现在武高飞主动提出此事,心想一定是武荷香已经说过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先告了武高飞。
武学兵把这次在省城如何约会于晓春,如何到公安局汇报一事一字不漏地原原本本给武高飞讲了一遍。
武高飞非常上心地还在本子上把于晓春的名字记下来,然后,什么也没有说,送武学兵他们踏上了新的征程。
杨永智当天夜里,就把此次去往省城的经过,详细向郑小立作了汇报,郑小立认为他们做的不错,对杨永智不直接把于晓春的名字说出来的做法表示认可和赞同,毕竟于晓春在省城是有名的人物,免不了在公安局也有其亲信,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指向人家,反而会弄得被动,如果再有一些领导趋炎附势,就会把案件搁起不问,以求利于自己,或可避免对案件侦破更加不利的可能,还能避免有人通风报信后,在短时间内产生对吴成德安全的不利。
郑小立对如何帮助吴成德一事一筹莫展,无能为力,只能静候省城那边的佳音。或者,静等吴成德那边事情接下来发展情况再做计较。
不过,杨永智和他提起一个人,那就是付子强,就是当年那个连黑社会都尊的强哥。杨永智说,付子强好像在省城哪个管理部门任职,在社会上朋友多,而且以前就听说有个老公安的表叔,说不定现在在省城掌大权,要郑小立是不是出面和强哥说说,让他在私下给调查一下,或者打听一下。他知道也只有郑小立能和强哥说上话,想当初,郑小立跟强哥有过一段交情,关系还是不错的。后来付子强在县革委当副主任的父亲调回了省里,他也就跟着离开了冯阳县。
但是,他哪里知道郑小立和付子强的关系也已不比当年。并不是因为他们分开多年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因,更不是等级不同不相往来的原因,而是因为一个非常奇妙的原因,使郑小立无意向以往这个老大哥再求情的原因,说出来不免使各位看官大为惊诧,那就是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