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幽悠感觉衣袖一紧,转头见卿聿不知什么时候来带她身边,做了一个走的口型,立刻反应过来,悄无声息地退到院外,然后直接就往山下跑。
结果两人才到山门,面前就出现了三把水刀。
“二位想去哪里?”
楼冬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三把刀就直奔鹿幽悠和卿聿飞来。两人分别往左右两边躲过,楼冬凌一抬手,两把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刺向卿聿。
卿聿手中也化出一把剑挡住,冲鹿幽悠说道:“快走!”
这边鹿幽悠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有她在反而是个累赘,点头转身就继续往山下跑,谁知才过一个拐角就被一条水绳捆住。
“鹿姑娘急着去哪儿呢?”夏曲笑意吟吟地站在一边的岩石上看着她。
最后鹿幽悠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当初楼京墨关着楼冬凌、夏曲和她的那个废弃的柴房。
鹿幽悠手脚都被水绳捆住,被夏曲推进去后根本站不稳,猛地往前摔去。
“哎哟!”
柴房里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声。鹿幽悠摔下去的地方软软的,也不是坚硬的泥土。但是这声尖叫倒把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撑起身往后退了一点。
柴房的光线很差,但因为年久失修,有光能透进来,鹿幽悠接着光线一看,竟然是楼京墨。
楼京墨显然成了肉垫,此刻正一脸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看清鹿幽悠后,咬牙切齿地指着她说道:“你,竟敢撞我,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好看!”
鹿幽悠镇定下来,决定不跟这人一般见识,举起被水绳捆住的手:“给我解开。”
楼京墨一愣,还真老老实实地按照鹿幽悠说的做了。双手一比划,水绳就化成水落到地上,做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对,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你不是和楼冬凌他们是一伙的?”
鹿幽悠有些无奈,楼京墨得多天真才能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啊?卿聿是楼崇阳的客人,难不成楼京墨一直认为他们和楼冬凌是一伙的么?然后又想了想,第一次自己和夏曲一起被绑走,第二次卿聿毫不客气地打击了楼京墨的自信,看起来他们还真的像楼冬凌那伙的。
不过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鹿幽悠揉了揉手腕站起来,凑到楼京墨面前小声地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说的话不被他们听到吗?”
楼京墨被她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一副“你在占我便宜”的表情退到旁边:“你说什么!外面早没人了,谁会听到!”
“你们的御水术不是可以通过水看到正在发生的事吗?”
“那得是最上乘的御水术,听说最多也就维持半柱香的时间,我都做不到,还有谁……”说到这里,他也顿住了,意识到是谁,“是楼冬凌?他可以做到?!”
鹿幽悠点头。
楼京墨一拳打在地上,黑着脸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底下有水升起来,将两人围在一个透明的球里:“你算问对人了,这事也就我和我爹能够……”
“好了,别废话了!”说完鹿幽悠就把夏曲中蛊,楼冬凌解开压制和继任仪式的秘密都告诉了楼京墨。楼京墨听完后低头坐在地上,良久都没有反应。
鹿幽悠也知道这一系列的事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也就静静地等着。
“呵,”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京墨忽然笑了起来,“楼冬凌好厉害。”
鹿幽悠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是的,虽然来不及和卿聿说更多,但她心里早也有了猜测,这一切很显然都是楼冬凌在其中引导。特别是在知道楼冬凌和夏曲是一伙的时候,所有问题都很明显了。
从楼冬凌和楼京墨翻脸开始,一切的事情虽然看起来都像巧合,但那么多的巧合同时发生,未免太过刻意。
楼冬凌利用祈雨书帮自己抵挡天雷,再利用消水蛊解开体内的压制,顺便嫁祸给了楼京墨,一切的一切,显然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而且整件事情,众人看来只会觉得事有凑巧,是楼冬凌运气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楼冬凌主使的。
如果不是鹿幽悠一直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说不定这个时候也会相信楼冬凌。
他或许在就知道了继任大典的秘密,然后一步一步扭转局势,走到现在这一步,他的心思远比大家想到的深许多。
既然楼京墨明白了,下面的事也就好说了:“现在楼大人和楼主事都被他们软禁起来了,我先带你逃出去,明天的大典一定不能让楼冬凌继任雨师。”
“你带我逃出去?”楼京墨摇头,“这柴房早就下了禁制,我用御水术试了一天都冲不开,你还想带我逃出去?”
鹿幽悠早知道他不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四道符:“你应该知道五行相生相克吧?土能克水。”
听完她的话,楼京墨眼睛一亮。
“怎么样,怎么样?碰到没有?”楼京墨在一旁焦急地问。
鹿幽悠努力把手伸出去,但奈何还是差一截。楼冬凌下的禁制要破解,需要分别破坏房间内的两处和外面的一处,屋内的简单,鹿幽悠只用把卿聿给她的符纸放上去,再默念他教的安土咒即可,但是屋外的那一处就有些困难了,卿聿的符纸也只能打开一个小破口,只足够鹿幽悠的手臂伸出去。
可即使如此,也还是差了很长一截,够不到那里。
摇头。
楼京墨看着鹿幽悠的手臂已经被粗糙的木头磨得有些破皮,皱眉:“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