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仁看着三人,珍重道别后,秦兰贞和秦士景都奇怪得看着李静晖。
李静晖被两人看得莫名其妙,自我审视了一番,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便问:“怎么了,你们这么看我。”
“李大哥,没想到你发起火来这么吓人。”
李静晖心里咯噔,道:“吓到你们了?”
“没有,李哥哥。就是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发火,感觉挺不一样的。”
这话说得李静晖心里没底,怏怏道:“我只是为那些在沙场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不值。他们拼死拼活得不就是为了保护身后如吴大叔一样的百姓,结果吴大叔这么轻易得寻死。我就是觉得他挺对不起那些将士们。”
“李大哥,之前看你去伤兵所,现在又为将士们,你真的很敬重他们。”
“他们值得。”
秦兰贞大大的眼睛看了李静晖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什么,只道:“三哥,李哥哥,我们回去吧。”
“好。对了,也不知道吴大叔会去哪个军营。或许我们能遇到呢。”
“也许吧。”李静晖心不在焉得回了一句。
回了秦府,秦天勇和秦士勋已经回来了,正在东院里和秦天舞说话,看到三人进来,诧异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秦兰贞走到秦天勇身旁,靠着他道:“爹爹,大伯就是死在定远城吗?”
秦天勇一愣,收起了笑,轻声回道:“恩。静晖告诉你们的?”
“恩。爹爹,我突然想母亲、祖母,还有大伯娘、二哥、四姐姐他们了。”
秦天勇拍了拍女儿的背,道:“那你可要回汴安?若是想回去,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秦兰贞想了想,揽着父亲的手臂道:“我还是跟着爹爹吧。”
秦天勇道:“你大伯死在定远城,这里的百姓给他立了衣冠冢,明日我们去祭拜一下吧。”
“好。”
秦天舞招了招手:“贞儿,你们出去逛了哪儿?”
秦兰贞走过去,窝进秦天舞怀里,道:“就逛了街道,吃了些东西。姑母,我们今天碰到了一个人…”
秦兰贞将吴松仁的事情说了一番,秦天舞沉默得听完,才道:“你们也算救人一命了,否则这世间怕是又要多一个亡魂。”
秦天勇道:“这人要寻死,还真不好说。不过静晖劝他上战场,到了战场上,他也许就不想死了。”
秦士景不理解:“父亲,这是为何?”
“因为在战场上,活着是最奢侈的。人么,向来都喜欢稀有的东西。”
秦士景听得愈发糊涂,可惜没人给他解惑。
转眼一夜过去,秦天勇果然抽出了半天时间,带着秦兰贞等人去祭拜定安伯的衣冠冢。
衣冠冢在定远城西边,墓碑恢宏,碑前还放着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支香,烟正袅袅升起。
“爹爹,有人来过。”
“恩,想来是百姓们来祭拜的。这个衣冠冢是定远城知府在定远城百姓们要求下设的。附近的民众都知道。”
秦士景下意识得将这衣冠冢和汴安城的墓对比了下,两者都是恢宏无比,竟分辨不出来哪个更好。
“父亲,这里的人很敬重大伯吗?”
“三弟,不管是定远城、宁安城等等诸城,只要在宁远军的保护下,这些城池的民众们都敬重、感激大伯还有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大伯他们,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秦士勋说完,一股敬意油然而生,秦兰贞看着衣冠冢,仿佛看到了活着的定安伯。
祭拜完,众人便回了秦府。
定远城的知府送了拜贴过来,想请秦天勇一家去吃个便饭。
秦兰贞心绪不高,不大想去,秦天勇便由着她,让她和秦天舞、沈碧梧一块在家待着。
知府请宴后,秦兰贞等人又在定远城停留了两天便再次上路了。
秦兰贞跟着秦天勇一路走过定远城、随城、栗城等原来的边境城池,一路进了草原。
到草原时已经是金秋九月。
有句诗写得很好: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
秦兰贞当初看到这句诗时,想象出来的意境,今日终于成为了现实。
牧野大草原上,水草肥美,牛羊多如牛毛,成群结队得穿行在水草间。
秦兰贞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一匹小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得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头豁然开朗。
她张开手臂,任由草原的风吹起她的衣袖,扬起她的发丝。
这样的感觉太美妙了。
“爹爹,我喜欢这里。”
秦天勇笑道,“喜欢,我们就多待几天。”
“恩!”秦兰贞重重点头。
“小贞儿,你看,那是他们住的地方吗?”
秦士景指着远处的毡包道。
秦兰贞和他一样,第一次来草原,自然不知道那是何物,秦天勇扫了眼,回答了儿子的疑问:“对。我们也住那里。草原上的牧族人没有固定的居所,就住那样的毡包,随走随带。”
“爹爹,那个还能带走?”秦兰贞惊讶了。
“能带走。”
“爹爹,牧族人不是我大黎人吗?”
“是大黎人。说起来,他们的先祖与乌突还有亲缘关系。据说牧族人的先祖原是很久以前的乌突王的小儿子,从小聪明,受乌突王喜爱,被其兄长深深忌惮。他兄长继位后,就将弟弟赶出了乌突。那位弟弟没办法,就在草原上游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