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嵩和皇上是吗?”桃夭夭冷声问道,“皇上一方面假仁假义要提拔哥哥,另一方面却又暗中给薛嵩制造刺杀哥哥的机会,锦茵小姐为救哥哥而死,顺便还能挑起定远侯府和太尉府之间的矛盾隔阂!”
白芨赞赏地看了桃夭夭一眼:“怪不得大公子一直对小姐赞不绝口,小姐的才智谋略,一点儿都不输夫人当年!”
“那我哥哥杀的那二十个人,又是谁?无缘无故死了那么些人,就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吗?”桃夭夭又问。
白芨摇摇头:“那二十个人里面,有一多半是江湖人,其余的几个,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替罪羊,就算是惊动了朝廷,也自会有人压下来,那些人做事太过隐秘,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薛嵩甚至还满脸悲痛地去了夏家悼念。”
“这个王八蛋!——”桃夭夭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没想到,我们定远侯府跟薛家,竟然还有着这么深的深仇大恨!”
“小姐,我跟您说这些的目的,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而已……”看着桃夭夭脸上的恨意,白芨担忧地开口,“有侯爷和大公子三公子他们呢,跟薛家的仇,您不能插手!”
“我……”桃夭夭抬头看了白芨一眼,长出一口气之后,她点了点头:“好,我不插手……那锦汐呢?夏锦汐跟我哥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白芨低头默算了一下之后开口:“锦汐小姐是锦茵小姐的妹妹,小锦茵小姐四岁,算算年龄应该跟您同年,可能比您还要小上几个月。
早年间锦茵小姐还活着的时候,她和大公子便常带着锦汐小姐一起玩耍,后来锦茵小姐没了,大公子感念锦茵小姐的恩情,去太尉府去得便也勤了些,谁都没想到,锦汐小姐渐渐大了,也懂了儿女之情,对大公子早就情愫暗生,而夏大人夫妻俩早就将大公子当做了自己的半个儿子,自然也乐见其成。
只是大公子,自打知晓了锦汐小姐的心思之后,便有意无意地开始疏远她,去太尉府也去得没有那么勤了,倒是锦汐小姐来定远侯府倒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就您昏迷的前一日,锦汐小姐还来看过您呢。”
桃夭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白芨姑姑,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见桃夭夭有了倦意,白芨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时辰不早了,小姐明日还要进宫,就早点歇着吧。”
桃夭夭嗯了一声,回头对洛冰吩咐了一句:“洛冰,送送白芨姑姑。”
“是!”洛冰笑着走上前来,客气地将白芨送出了房门,一直看着白芨进了主屋。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外间里已经没有了桃夭夭的身影。
洛冰关紧房门,绕过屏风进了卧房,一眼就看到桃夭夭已经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床上,两只鞋子也歪歪斜斜,还分了家,分别躺在床边和窗户底下。
洛冰无奈地笑了笑,弯腰将桃夭夭的两只鞋子摆放整齐,然后伸手将桃夭夭从床上拉坐了起来。
“小姐,您还没卸妆呢!头饰都还没摘呢,回头再硌到您!”
“卸什么妆,我心情不好……”桃夭夭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却也随着洛冰的力道坐了起来,任凭洛冰拿了沾了水的帕子在自己脸上捣腾。
“知道您心情不好,您就擦把脸,待会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好了。”洛冰将帕子往空中一丢,帕子在半空中飞舞了片刻,“啪”地一声响,准确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水盆当中。
“洛冰,我好心疼哥哥。”桃夭夭闷声说道,虽然没有哭,可是心里却极度压抑,声音也带着鼻音。
“大公子确实让人心疼,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苦。”洛冰叹了一口气,抬手将桃夭夭头上的簪子取下,又拿梳子将桃夭夭的头发细细地梳了一遍,这才将枕头摆放整齐,并扯过了被子铺好。
桃夭夭掀开被子钻进里面,看着洛冰又说:“洛冰,我也好佩服哥哥,若是换做是我,看到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我是不可能做到像哥哥这般隐忍的,我可能会疯掉,会一辈子消沉,可能就再也不会笑了。”
洛冰正给桃夭夭盖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桃夭夭问道:“那现在……小姐有没有心爱的人呢?”
桃夭夭一愣,她知道洛冰指的是洛云锡。
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有好感是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而爱,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必须尽快见洛云锡一面,好确定一下自己的心。
“不知道?”洛冰笑了,“小姐,您敷衍我!您之前明明跟我说过,您就是看上了世子那棵歪脖子树呢!”
“我没有敷衍你!”桃夭夭黑了黑脸,“喜欢也好,爱也罢,都是建立在彼此心意相通的两个人身上,我到现在都还没亲口跟洛云锡确认,自然是不能确定的,若是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那还罢了,但若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那我就……”
“就怎么样?”洛冰追问道。
桃夭夭砸了咂嘴吧,再次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若是跟女人竞争,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努力一下,但若是他喜欢的是男人……”
“小姐!您怎么又来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