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谋士,听着那话,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王子十分凶悍,倘若失败,那威胁,一定会成真的。
只是木已成舟,这场冒险,他们必须坚持到底。指着远方渺渺炊烟,他们顺着小路,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宋芷瑶呆在驿站,吃着新鲜蔬菜,又煮了两个鸡蛋吃。“到了这地方,真是安闲。”
那些老仆人们,费尽全力,把屋子打扫干净。那五名亲兵,日夜巡逻,生怕宋芷瑶再出意外。
这天清晨,她轻轻起身,梳理着云鬓,长长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真舒服,去院子里散散心。”
她推开门,就听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夫人,快开门,我是老张,掉到下面没死,还活着呢。”
听到这话,宋芷瑶心中欣喜,走到院门边。望着那老张,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手里抓着只狐狸皮。
她微笑道。“老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是辛苦了。”那些仆人,也高兴的很,把他迎进院门。
宋芷瑶看到老张,满是皱纹的头上,发着红热。身形憔悴。说着,她让那老仆人,躺到了床上。
接着,宋芷瑶命令那几位仆人。“再熬一碗鸡汤,里面加两块姜,来点新鲜白菜,让老张恢复快些。”
那只狐狸皮,也被洗得干净。宋芷瑶伸着手心,敛着那细密柔软的毛,放在阳光下,更是明亮。
她想到有这好毛皮,便给流奕辰做条围巾,也能御山上风寒。倘若有多余的,也给司白鸿做一条。
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嗒嗒的响。宋芷瑶走向门外,望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十分激动。
她高声叫道。“相公。”伸着胳臂,揽着马脖颈。流奕辰望见她,非常欣慰,跳下马来,拥抱着她。
宋芷瑶闻着那甲铠,一股肮脏酸臭,还带着血腥味。“相公,把它脱了,让瑶儿,好生给你洗。”
流奕辰微笑的摸着她的头,和蔼的说到。“不必如此,叫别人洗,也可,瑶儿好生歇息,我便安心。”
两人走进屋,那几位亲兵,也朝着流奕辰敬礼。他进了里屋,望见躺着床上的老仆人,也皱了眉头。
老仆人放下手中鸡汤,扬起脸来,恭敬的笑。“皇兄大人,是小的,不小心,才从崖上下去的。”
这个老仆人,从小就在宫中跟随流奕辰,照顾他很是忠心,周到。“真是屈了你了,好好休息。”
这时,宋芷瑶双手端着甲铠,又找来木盆。伸出纤细的小手,抓着草木灰,温柔的洗着那铠甲。
那细腻的鱼鳞甲,经过长时间的作战,藏了不少灰尘,甚至还有虱子跳蚤。她不住的用手搓着甲片。
她想起以往的事情,长叹一声道。“若是这可恨松漠,不做此等恶事,我和相公,早在床榻上,度着。”
过了许久,那甲铠被洗的干净,她就把那甲铠,拿着细腻的绸布,轻柔的擦拭几遍,又喷着香料。
她望见流奕辰走过来,笑道。“好相公,看奴家洗的干净,这甲铠,到了边关上,穿着也舒服。”
流奕辰想着老仆人的事,心里不太高兴。“那老张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着受苦,真对不住他。”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凝重,但也没说更多。“瑶儿,快吃饭吧,待到明日,我还得回边关戍守。”
宋芷瑶坐到桌边,看着他脸色不对。“相公,怎么了?”流奕辰坐在一旁,望着顶棚,一言不发。
她看流奕辰这般,心里也不舒服。“相公,若是有不方便说的,现在就说出来,瑶儿洗干净耳朵听着。”
这时,仆人端着米饭,鲜鸭蛋,清蒸白菜,放到桌上。流奕辰低下头去,夹着木筷,大口扒着饭。
宋芷瑶心里,越想越不对劲。“相公,奈何不发一言?脸色竟然如此沉闷,说着话儿,却也不听。”
流奕辰抬起身,望着她。“瑶儿,不是我说你,只是你未免太淘气,把人家张老儿,都折腾成那般。”
听着他的话,宋芷瑶更生气了。“我也是为了支援边塞,人有旦夕祸福,那是他,就这般命数。”
流奕辰一摔筷子,说道。“瑶儿,那老张头,跟我许久,遭了如此横祸,我也心痛。”两人争吵不断。
一旁的仆人,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头一回见皇兄大人,竟然和夫人,发这般火,真是难办。”
宋芷瑶心中窝火,气得脸色涨红。流奕辰望见她如此,无奈地劝说着她,只是现在,也说不动她。
宋芷瑶一摔碗,敛起襦裙,往这楼上去。“好心来看你,竟然是这般?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她把门一关,盖上被子,负气睡觉。流奕辰无奈的叹息道。“女人的心难懂,真是不该再说重话。”
他草草把饭吃完,随便找了个房间,盖上被子休息。“明日再去边关,心思要细,那敌人甚是隐秘。”
宋芷瑶在床上,睡到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怎么回事?”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直跳。
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是她也说不清,这预感从何而来。穿上肚兜,轻衫,掂着脚往下走。
她走下楼,进到流奕辰的房间里。虽说窗户上拉着布帘,那月光透过那里,一片朦胧,照着他的脸。
流奕辰的呼吸,十分匀称,她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心中若有所思,苦笑道。“和我道歉就好了。”
她愣着许久,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念叨着一段佛经,心里也安定。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