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他对着萧慕白说出心中猜测:“或许眼下月风挽还不想你将全副身心放在他的身上,毕竟宫中已经传了旨意,西山一事交予了霍天修,可以看出皇上的重视程度。若是,此时再加上了你因为红红而盯上了他,怕是脱身相当费力。”
萧慕白却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他是那么畏缩的人,他掳了苏浅乐一定有原因,只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
夏初捏了捏眉心:“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告诉了苏浅乐本为女子的身份,还以为她有利用价值吧。”
萧慕白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无意,转而问道:“西山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初叹了口气:“我原本躲在一块峭壁后面,谁也发现不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揪出了我的藏身之地,还认出了我的身份。我只知道他炸了半山腰的一处陵墓,带走了一副棺木,棺木里应该是位女子。”
萧慕白回府的时候,趁着夏初在医治寒凌的空档,听了江阎对于地宫的汇报,却不知道夏初和月风挽还有过接触。
“我没事,他当时心思不在我身上。”夏初看他投来紧张关切的目光,挥了挥手,继而接着道:“你应该也猜到是谁了吧。”
萧慕白听他说了无恙,才心下稍安,抿了抿唇道:“蓝羽樱的娘亲。”
夏初面色显出为难的模样:“他当时威胁我,若是纠缠,便炸毁整个地宫,我不敢……”
萧慕白揽住他的肩膀宽慰:“这怨不得你,之前我有件事没有告诉你,因为你现在的身份不好出面便暂且搁置,没想到,竟是这处陵墓。”
夏初抬眸,面露疑惑之色。
萧慕白将那日郑中光所言,复述了一遍:“你在流放之际,郑中光曾让项承方带着进了侯府见了侯爷一面,当时便说他整理工部的资料发现十六七年前,工部应该是奉命接了一项工程,造了一座宫殿,且十分私密,那些工匠都是分批而去,没有人知道那宫殿样貌,郑中光也只是根据所用料材,推断而出那应该是座宫殿。”
夏初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来那批工匠也已经都查问过了皆是一无所获,是以你原本打算搁些时日,待我回来去问问崔旭宏?”
萧慕白点了点头,他当时觉得这事都搁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一时,何况那会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委实也顾不上那边。
再者,能查的都查了一无所获,他即便调派了人手也是无用功。
这回反倒夏初搂了他的腰轻声安慰:“这事你早说也没用,崔旭宏若是知道,皇上也就不用分批如此麻烦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苦笑一声,正在房内互相安慰商讨应策之际,门外传来寒弘的叩门汇报:“秉文公子登门拜访。”
萧慕白示意他带去前厅,扭头看向夏初:“应该是来找你的,我去处理那个偏院。”
夏初应了一声,出门的时候又对着他嘱咐:“那些人中的毒很烈,避免直接肌肤接触。”
萧慕白应下来之后,夏初才出了屋子去往前厅。
入厅之后,见到秉文已然坐在桌边,左手撑额,眉间紧缩。
夏初上前两步,推倒了他撑额的胳膊,将他从凝神中打断,口吻尽量轻松的说道:“你也是为了西山的事情来的?”
秉文原本胳膊肘失去平衡,触目可及那吊睛的易容,唬了一大跳,听了他的声音才吁出一口气,继而摇了摇头,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面色很是凝重的对他附耳说道:“畨城那边出事了。”
夏初本以为他是为了爆炸的事而来,结果却是带了这么个消息,本就伪装的戏谑神色瞬间就凝了下来。
他拉着秉文坐下问道:“畨城能出什么事?”
秉文面色很是怅然:“顾家军降了。”
畨城跟西域交界,要降也只能降了西域,夏初刚刚坐下又立马惊的站了起来:“怎么可能,顾行云怎么会投降?”
秉文唉声叹了一口气:“顾行云怕是凶多吉少了,外传是重病难起,兵权交由了顾段飞。”
夏初面色一怔,瞳孔骤然缩小:“那个侧妃卫元媛的儿子顾段飞?他不是被贬为庶人之后就消失了吗?”
秉文点了点头:“这事怪我一时疏忽,当时他被贬为庶人之后消失,我以为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无颜留在京中,未曾多加留意。现在看来,当时应该被人暗地送走了。”
“这也委实怪不得你,谁能想到被贬为庶民的顾段飞会出现在畨城,还接管了顾行云的兵权。”夏初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面色狐疑的说道:“底下的人不会不服吗?”
秉文抿了抿唇:“探来的消息说他临危受命,虽然有人不服,可他毕竟也是汇亲王的儿子,也有支撑他的几个人,帮他以雷霆手腕稳住了军心,不服的带头几人血溅当场。”
夏初左手托腮,右手敲着桌面,这事京中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难怪月风挽胆敢公然炸山,他早已悄无声息的宣了战。
秉文心中很是感慨,当初汇亲王的案子是他一手指点顾行云去验证的,对于汇亲王府的事自然知晓的十分清楚。
汇亲王妃本就在那次事件后受了很大的打击,如今若是再知晓了畨城的情况,怕是会受不住。
“我因为在畨城建了情报网,消息要快一些传回来。不过,这事应该过不了几天,京中也会收到消息,如今该怎么办?”秉文能在畨城建立情报网,还多亏了顾行云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