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楼抱着宁娇没有在这监牢当中呆多久,用来接他们出去的马车就来了,薛钟楼看见之后就是打算抱着宁娇出去,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么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反正他也不是没有本事出去。
但是眼下却不一般,宁娇一直在发高热,而且摸着她额头上面的温度,已经是非常滚烫了。
薛钟楼很担心,如果不能够及时看大夫的话,那么宁娇会不会挺不过这一次高热?
只是他未曾料到,从马车上面下来的还有一个虞初淮。
“遭逢了这样一次大难,少爷看上去瘦了许多,回去之后可要好好的吃一些补品多养身子,否则要是一不小心落下了什么病根,那么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虞初淮说到这里就开始抹眼泪,她手中捏着的丝帕留下了点点泪痕,看起来皱巴巴的,已经不复名贵。
余乔瞧着她这般担心的模样,非常满意,正打算上去挽着她的手的时候,薛钟楼。面色冷漠地直接从虞初淮的身边走过去,就连一个眼神也吝啬于给她。
把宁娇放在马车上之后,薛钟楼才看着余乔:“母亲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若是和你们一起坐一辆马车,只怕你又会说我这个做婆婆的要害儿媳妇,罢了,我也就不去脏你的眼睛,让你平白无故的嫌弃一番。”
余乔说话也带着刺:“只是你的二夫人特意跑了这么远的路来见你,你却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多和她说,如此这般,当初又何必耽误人家,现在连走的时候也不愿意带人家一起离开,莫非还要她自己跑回去吗?”
余乔说话的语气越说越坏,薛钟楼也知道是自己刚才说话太冲了,也就没有反驳,偏过脑袋去看着站在一旁,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的虞初淮,抿唇道:“便是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是。”虞初淮一听见他这般说了之后,喜不自胜的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带他们回了天工阁,薛钟楼刚刚推开门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容赦,薛钟楼看见他之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帮我烧些热水。”
容赦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这些日子薛钟楼和宁娇都呆在哪里,也当然明白宁娇在监牢里面都遭遇了什么。
于是点了点头之后就去了厨房。
薛钟楼看着他下去准备了之后,又回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虞初淮,蹙眉:“去把我屋子里的药箱拿到厢房里来。”
“我这就去。”虞初淮一听见薛钟楼叫自己之后便是立马回头去拿东西,只是在回头之后,那双眼睛中还是闪过了几次厌恶。
她咬着唇瓣愤愤然的说道:“怎么身子骨就这么好,偏生不死在那个监牢里,要是你死了,薛钟楼和整个薛家不就是我的了吗?”
她想到这里就觉得万分可惜,可是这些话也只敢悄悄的说,她也不敢在那些药里面动手,否则凭着薛钟楼现在的脾气,杀了她给宁娇偿命都是有可能的。
而容赦的热水早就是已经烧好了的,所以现在把水端到厢房东中去就是看见薛钟楼的手正探在宁娇的额头上。
他见此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不用伸手去摸,看着她面色潮红就知道她一定高热不退,身上又偏偏带了这么多的鲜血,想必在监牢当中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不过才两日的功夫。”薛钟楼从他的手中接过热水之后替宁娇轻轻的擦着脸上和手上的血污,他再看看这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到底有多少的伤口,而且要待会等药来了之后才上药去了。
“你身上看起来也有一些伤,不过看着鲜血的颜色,想必你就应该是进去那日吃了些苦头吧。”容赦见此啧啧道,“莫不是那监牢里面还有女狱卒,否则宁娇又怎么会吃这么多的苦头?变成现在这个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素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今天是怎么了?”薛钟楼非常不满意容赦这样的态度,“好了,下去再端一些热水来,待会我要给她擦身子。”
“好。”容赦见他脸色不善,便也没有继续说话,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搬运工,把厨房里面的热水全部都搬在这个房间里来。
不过他这一次倒是学乖了,直接准备了一个大桶。
虞初淮的药送过来之后薛钟楼就直接叫她下去休息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余乔,他根本不会允许虞初淮和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
确定屋子里面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之后,薛钟楼才小心翼翼的给宁娇解开了衣服,只是有一些布料和她的伤口长在了一起,扯下来的时候鲜血鼓鼓的往外流,那衣服的布料上还沾了许多的肉,薛钟楼眼睛都红了。
“幸好你现在是昏睡当中,不然你该有多疼。”他只要一想到这些伤口,几乎都是拜自己所赐,心中就难受的很,看不到上面的这些鞭子全部都是打在自己的身上的。
把宁娇稳稳的放在床上之后,才用水一点一点把她身上的鲜血全部都洗干净,等洗完一轮之后,那桶里面的水全部都已经变成了红色,而宁娇的有些伤口却还在流着血。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帕子擦过伤口的时候眉头忍不住的皱起吃痛,脚趾忍不住的蜷缩,薛钟楼不有自主的捏成了拳头,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松开了拳头替他擦药。
这些白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比起用水擦更为让人疼痛,宁娇忍受不住地佝偻着身子,她又实在是在昏睡当中醒不过来,于是只能呓语:好痛。
薛钟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