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绞了帕子给他擦了,大夫此刻已经诊断完毕,他站到连瑾瑜的身前,犹豫了一下道:“小少爷怕是食物中毒了,一会儿再查看一下他排便的情况,若是青绿色,那就准了……”
“早上我查看过,确实是青绿色……等等?小少爷食物中毒?他还在喝奶……人,立刻将奶娘绑了!还有,通知将军去!”连瑾瑜此刻脸上无比的威严,象只发怒的母狮子。
安倾然同意刚才大夫的诊断,也同意母亲的做法。
她只是心疼地抱着明辰,他这么小,到底谁会对他下毒手?
自己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还是没有防得过来,到底是谁呢?
她咬着牙,小明辰哭声微弱,象只可怜的小猫,就在这时,奶娘被带了上来,她一进屋子就扑通跪在了那里:“夫人,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小少爷,是我的失职。”
“我不问你失职,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毒我的儿子!”连瑾瑜一拍桌子怒声道。
“我没有,夫人,我不敢,我怎么可能会害小少爷,而且小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怀疑的就我,我不会那么做的。”奶娘一边哭一边磕头,嘴里喊着饶命。
“不是你,又有谁能接近我的孩子?”连瑾瑜根本不信她的话,“你最好想清楚,否则我现在就要人拉你见官,你好好想想,到底有谁接近过小少爷?”
“奴婢不知,奴婢喂小少爷的时候,也是在东暖阁里,有人进来,夫人也该知道的。”那奶娘咬着牙坚持道。
“我不许你废话,来人,先打二十板子,还有将她屋子里给我翻个底朝天……”连瑾瑜盯着奶娘道,“你知道,若是我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是第一个抵命的。”
“夫人,冤枉……”那奶娘仍旧磕头喊冤。
安倾然也是糊涂,是呀,按理说这个奶娘不应该下毒的,因为有事确实她是第一个逃不掉的,她怎么可能这样傻?
那又会谁?
“娘,将这几日所有当值的人都查一遍,让他们找出相互证明的来,还有,能进这个屋子里的人都不要放过……”安倾然看着难受的小明辰,她心里绞绞的,看向大夫道,“大夫,你可是查出了他所中毒没有?”
“看症状,该是曼陀罗,只是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这么小的孩子,怕是……对了,药马上好了,可以喝了……”大夫说话的时候,丫环端着药走了进来。
安倾然亲手端过了药,放到鼻翼下闻了闻,暗暗点头,这大夫开的药倒也对症,而且主要是没有什么异常,显然这下毒之人,并没有在这药里动手脚,也就是说,那个人现在没有机会动手。
或者是害怕了。
她分析不好。
事不关已还可以,现在一涉及到小明辰,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婴儿不吃药,吃了一点儿全吐了出来,她心里很急,又心疼,最后在大夫的帮助下,用小勺压着明辰的舌头,才将苦药喂了进去,明辰一阵的干呕,安倾然抹了抹眼角,转过身去,正好看到奶娘的眼神,双方对视间,奶娘躲闪开去,不敢与安倾然对视,这让安倾然的心里有了数,她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道:“奶娘,我们将军府是不是有人对不起你,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报仇?”
“没有,怎么会有仇?”奶娘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弟弟?”她坐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我本还要阻止娘亲对你用刑,可是现在看来,真的很有这个必要……”
“大小姐,不要呀。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那人给了你多少钱,让我听听,我的弟弟到底值多少钱。”安倾然伸手从头发里拔出了几棵银针,在指尖把玩着,“人的身上有穴道,有的穴道扎了可以止痛,但有的穴道,针一上去,那痛感便会敏锐数十倍,这么说吧,平时拔一根头发的痛觉,若是扎了针,就好像是有人在用锤子替你拔牙,一锤子下去,你想想,是什么感觉?”
奶娘仍旧摇头。
“原来,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安倾然示意了一下左右的丫环,那两个人立刻上前按住了奶娘的左右肩膀,而安倾然则在她的百汇穴上扎了一针,然后又要接着下针,她嘴里道,“这一针下去,你下半身会没有知觉,如果我一个时辰内不把针拔下去,那么,你将终身瘫痪……”
安倾然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恶鬼临身,眼里露出阵阵的凶光,她已顾不得了,这件事情若查不清楚,这将军府还真是永无宁日了。
她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奶娘见状一下子软倒在地:“我说,我说……”
半个时辰后,连瑾瑜脸气得刹白,她找到了安忠涛:“将军,事情查清楚了,明辰是因为吃了曼陀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身体摇晃了两下,几乎栽倒。
安忠涛扶住了她:“怎么会吃到曼陀罗?”
“因为奶妈的ru头上被抹了曼陀罗,而背后指使之人就是……就是沈碧云!”连瑾瑜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已是靠在椅子上,喘息不已了。
“她为什么这样做,就是因为我没有让她进将军府吗?可是明辰那么小,她怎么这么狠心,向一个孩子下手……”连瑾瑜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只是这一次真的不是小事情,她差点失去了她的儿子。
安忠涛一听也是脸色腊黄,他又气又羞,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儿子差点没命了。
“来人,去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