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很多了。”慕遥转过头来,望着我认真说,“堂兄说,换做以前,你发起飙来,几个男人都阻挡不住你生事。但今日,你显然是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去制止闹剧。”
我双眼一亮,有些高兴地望着慕遥:“你觉得我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呵呵,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母老虎之前整天闹着要喝酒,我好说歹说怎么都说不过她,后来烦了干脆把她劈晕了,这总算是...”
说起母老虎,我心中隐约一痛,得意的神色顿时褪去:“不过她每次清醒过来,都会追着我扔拖鞋。”
我怀着五月的时候,基本的运动就是躲避母老虎的拖鞋。
不过五月出生后,母老虎不用我说,就自动自觉戒酒了,充当起五月的小保姆,忙上忙下的,她直到死都没享受过什么清福,我甚至还一直以为她能活到五月嫁人,等到她病情突然恶化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母老虎临死前,还拉着我的手,咽不下最后那一口气,我知道她在担忧我跟五月的将来,担忧这世上没有给我们遮风挡雨的那个人,那个地方。
“妈的事情,我很抱歉。”慕遥握紧了我的手心,眼神有丝痛楚,“对不起,在那个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我摇摇头,这条路一直都是我走的啊,我从不后悔,我只是很遗憾一些事情,没有来得及。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过来。”在酒店的门口,慕遥放开了我的手说,我们来的时候将车停到了酒店对面,并没有开到地下停车场。
“我们一起去...”我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停车的地方又不远,一起过去就好了。
“下着雨。”慕遥没有等我,直接冲出了雨中。
不知道几时,天色灰了起来,下起了一丝丝缠绵的小雨,突然之间,我就有些泪盈满眶。
结果我这伤感情怀也没维持一会儿,也来不及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故作忧伤,等我的白马王子安慰,背后就传来一个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每每听到都有揍人的冲动的声音:“阿凝?果然是你。”
这把声音的主人还冲了上来,装作跟我一副很熟的模样,热络得很:“刚刚我还不敢认,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这年头,脸皮厚的,没有脸皮的,我看见的多了,比如某大型生活服务节目,什么情感保卫战的节目,那上面一捉一打打的,但我二十七年的人生经历,就那么一个没脸没皮,贱到天都收不去的人。
没错,是杜撰,眼前的人只有眼神还依稀存着我认识的杜撰的影子,面目和身材,真真有些让人不敢认,时间哪里是杀猪刀,简直是养猪的好不好!眼前的杜撰,体重上应该要比我认识的杜撰,多少三四十,公斤??
我见到这样的杜撰,有些好笑,也自然是不会忘记七八年前他找人来“教训”我的事,留在我心里的阴影,我承认我记性不好,偏偏记仇记得挺好的,比如说曾经的恩怨情仇无法像粉笔灰一样抹去。
所以这会儿我也没给杜撰什么好颜色:“这个大叔,我们认识吗?”
“阿凝,你过得好吗?”杜撰灿灿地放开握住我肩膀的双手,望着我的眼神有些抱歉,看来是换了一身的铜皮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