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一句冷冷的质问声,就在这时,突然伴随着开门后的一股湿冷气流,传来。

程羽菱猛然一个惊醒,放开破,看向此时正依在房门口,肩上立着只大鹦鹉,手持湿漉漉的雨伞,一脸不善,盯瞅着自己的那名少女。

程羽菱先是慌乱了一下眼神,随即,忽然挑衅般地将眉一扬,站起身,在看向殷咛的同时,自嘴角边,傲慢地抽起了一丝笑意:“如你所见。”

“哇卡卡,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母sè_láng,我呸你丫丫的洗脚水!简直比吃了春药的女人还可怕!拜托你发情也要找个稳当点的地方好不好?!真是没脸没皮恬不知耻!”还没等殷咛回应,站在她肩上的公公鸟就已伸长了鸟脖子,抖着鸟冠,冲程羽菱破口大骂起来。

程羽菱闻言只是一笑,并不反驳,反而置若罔闻地重新坐回到床边上,再万分体贴地拉起被子,向破的身上温柔地盖去,那眼神,那动作,仿佛就是在关心着自己喝醉了酒的爱人,根本无视他人的存在。

“不准碰他!”殷咛眸光暗沉,愠怒着小脸陡然一声喝斥,与此同时,她右手拔出的匕首,已在半空中蓦地划过一道激闪寒光,无比犀利地冲向程羽菱扯着被子的那只手腕一个挑掠而去!

程羽菱的刀伤是拜殷咛所赐,自然晓得她的厉害,脸色微变,慌忙间闪身放手,同时避退了好几步,方才堪堪躲过。

“姓程的,不要以为我上次放过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殷咛将匕首指向她,冷冷道:“他是我的,你敢再碰一下试试?!”

“呵,”程羽菱不禁冷哼一笑,挑了挑眉,用眼风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你还真以为有人愿意在这种破破烂烂,形同猪圈的房子里做你的男人?呵呵,看来你不但是个花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啊。”

“说什么?!!说什么呢你个贱女人!居然敢如此诬蔑我家英明神武聪明睿智温柔低调的主人?!”公公鸟立刻乍起羽毛,竖起鸟冠,用翅膀指住程羽菱,在她肩上怒不可遏地狂走起来。

“诬蔑?呵呵呵呵……”程羽菱不禁仰起下巴,笑得花枝乱颤:“其实有些事,早本就摆明在了那里,可有些人总喜欢做白日梦,始终不敢面对而已。”

殷咛猛地一个抬手,冷冷地挡住了愤怒的公公鸟想要扑扇向程羽菱的翅膀,再盯着对方,几秒后,忽然凝神一笑:“很好,今天我倒想面对面对,洗耳恭听一下程大小姐的高论。”

“高论没有,不过,倒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低论,那就是---”程羽菱在手指上缠了缠腮边的一缕头发,再转眸轻笑,一字一句道:“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你、不、配!”

“噢?”殷咛微一挑眉,回笑:“何以见得?”

程羽菱轻蔑地翘了翘嘴角:“一个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他的爱呢?”

殷咛不禁将眼一眯,好似听到了极有趣的事:“比如?”

“比如,你知道他不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他最讨厌什么吗?”程羽菱淡淡地笑,缓缓地道,胸有成竹。

殷咛的眸不觉为之一片敛起深深的暗霾:“谁说我不知道?”

“呵呵,”程羽菱的眼角,不禁现出一丝诡异的好笑:“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成天穿着这么件蓝色的衣服,土包子似的来回转。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蓝色;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成天做什么韭菜盒子给他吃,他最讨厌的就是韭菜和韭黄;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把这种小猪一样白胖的大头娃娃年画贴在卧室的墙上,因为他最反感有人在墙上贴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

殷咛的笑容,蓦然间僵硬了一下,同时下意识地看向墙,墙上,一张色彩艳丽的年画里,有个抱着鱼的白胖娃娃正在那里乐呵地望着她。那是她昨天才买回来的。快过年了,她买不起好的,就这个,让她觉着喜庆,更重要的是,在那个胖娃娃的身上,还暗隐着自己一个悄悄的心思……

“再瞧瞧这儿,还有这儿,你这儿都有什么啊?到处都是破烂,全是垃圾,只有你才会当个宝似得捡回来。”说着,程羽菱随手拿起旁一只魔方,不屑地摆弄了一下:“看看,这就是你喜欢这样的东西?有没有搞错,你几岁了啊?真幼稚。一看就是个没妈养、没爹教的野狐……”

“啪!”殷咛不待她那个“狸”字说出口,已然一个耳光,五指如电地狠狠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程羽菱被打得一懵,待到回过神来,眼里不禁倏然跳出一簇怒火。

“滚。”殷咛看都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双眸,冷意森然。

“哼,真是可悲。”程羽菱蓦地一个挑眉,勉强从被打的耳光中回过神,再故作不屑地将手里的魔方扔掉:“你还真以为我想留在这儿?我不介意提醒一下你,当初,是破救了我,又是他亲口说的,要留我在这里养伤,要是他酒醒过后,发现我被你赶走了,你说,他会怎么样啊?”

“他会怎样,我不清楚。不过,你要再不滚,这张脸会在下一秒变成什么模样,我却清楚的很。”殷咛缓缓地抬起眼,握着匕首的手指努力克制地紧了紧,同时,眸中蓦然闪起了一簇深沉绝决的光华。

程羽菱看着这样的她,心下猛地一个悚然:等等,要是这丫头刚刚那一耳光用的不是巴掌,而是匕首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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