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苏挽香脸色一变,喃喃说道。
走私兵器可是大罪。
确实,从苏青平日里的为人,的确是看不出来他有可能会做这种事。他为人公正廉洁,做官两袖清风,就连苏府虽说地处丽京城最繁华的锦绣坊,却是房屋简陋,白墙斑驳,看上去根本不似相府。他待人和气,极是亲民,敢于为民请命。他在庆帝面前也敢于直谏。他看不上天宸宗行事,视其为魔教。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他是一个好官。当年,白皇后在世时,也对苏青很是推崇。
可谁能想到,他却是最老奸巨猾的一个人。
秦玖唇角笑意愈浓,一刹那妩媚风情惊人心魄。
苏挽香神色极其震动,身子轻轻晃了几晃,身侧颜夙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苏挽香倚在颜夙的怀里,仰首凝视着颜夙,伸出雪白的纤手一把紧紧抓住颜夙的衣袖,喘息着说道:“殿下,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这一次,我想求你,一定要为家父洗清冤屈。殿下比我更了解家父的为人,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请殿下一定要……”说着,因神色激动,苏挽香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颜夙因苏挽香的咳嗽声,目光变得极是柔和,他伸出一只手轻抚苏挽香的后背,另一只手捏着喜服的袖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这才低声安慰道:“你且放宽心!一会儿让翠兰扶你到后堂去,先将药喝了,再好生歇息。你只管在府内等着,我会将好消息带回来的。翠兰,好生照顾小姐。”
翠兰答应一声,上前将苏挽香搀扶了起来。
颜夙起身,也顾不得换掉身上喜服,便在众臣拥簇下,向外而去。
秦玖和颜聿随着众人一道出了安陵王府,大门外早已有金吾卫为颜夙备好了马车,颜夙却并不去乘坐,而是飞身上马,带领谢家兄弟以及数名金吾卫,向刑部方向而去。
秦玖目送着颜夙纵马而去,她慢慢伸了一个懒腰,回首朝着颜聿绽开一抹粲然如莲的笑意,“为了观礼,今儿一早就起来了,这会儿有些犯困了。”
“你不去看热闹了?”颜聿眯眼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今日才抓了苏相,要审案也得在三日后,我等着三日后再去瞧也不迟!”秦玖笑吟吟说道。
颜夙如今过去,只能是为苏青找一个条件好的牢房而已。
“王爷,趁着安陵王不在,你不去探望苏小姐吗?我看你对苏小姐这般关心,不去探望她,你能安心吗?假若苏相真是天宸宗之人,我猜苏小姐是嫁不成安陵王爷了,没准苏小姐会改变了心意,要嫁给你呢!”
颜聿水墨色瞳眸一眯,淡然道:“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去打扰她吧。”
秦玖唇角微扬,笑吟吟道:“王爷还当真是贴心!”
不知为何,秦玖心中隐约觉得苏挽香不简单。或许,这只是女人的直觉,但是,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的。
“王爷既然不想去打扰苏小姐,那不如去探望一下苏相的夫人吧,若是苏小姐有一日答应嫁你,她可便是王爷的岳母了!”秦玖微笑着说道。
颜聿看了秦玖一眼,忽然灿然笑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本王便去一趟。”
秦玖嫣然笑道:“我左右也无事,方才连杯喜酒也没喝到,不如和王爷一道去趟苏府,回头我们再一道去玲珑阁喝几杯。”
颜聿颇诧异地看了秦玖一眼,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想去苏府,如今看到秦玖这么感兴趣,觉得一定有事,遂和秦玖一道,坐马车到了苏府。
苏府内此时正人心惶惶,下人们看到严王的车马过来,忙过来将他们迎到了前厅。
颜聿在厅内坐了一会儿,便见苏夫人从后面内堂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面上尚且带着泪痕,见到颜聿忙施礼。
颜聿和颜悦色地说道:“苏夫人别难过,本王是听说了相爷之事,特意过来探望夫人的。此事还请夫人放宽心,还未曾廷审,一切还尚无定论。”
颜聿安慰了几句,苏夫人依然神色悲伤低低啜泣着。颜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不知自己究竟来这苏府做什么的。正想起身要离开,便听得后院传来一阵厮杀声,顿时精神一振,瞥了秦玖一眼。他感觉,秦玖要他来苏府的目的,大约就是这件事。
秦玖却充耳不闻地坐在他身畔不远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枇杷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立着。颜聿见秦玖连眼风都没扫他一下,唇角一勾,颇为失意地想:难道我还要看她的意思行事吗?
苏夫人停止了哭泣,朝着底下人骂道:“老爷刚出事,你们就造反了?”
颜聿一扬眉,对身后貂蝉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貂蝉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便带了两个人进来。
这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浑身上下被一件黑袍子严严实实罩住了,他背着光站在厅内,隐在黑袍中的脸让人无法看清,只能感觉到他一双黑眸在厅内迅速扫了一遍。
蝉鸣声透过窗棂传了进来,昭示着天气还是很热的。这个罩得全身上下密不透风的人,似乎并不热。
女子却满身是血,手中持着一把剑,跑得钗歪髻斜,衣衫凌乱。显然是这个女子奋不顾身地保护了这个男子。
午后的日光很明媚,厅内也很暖,但这两个人一进来,却让人感觉到无端地冷。
苏夫人望着这两个陌生人,张口结舌道:“你们,你们是何人?你们闯到我府内做什么?”
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