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就在薛源快要扣下扳手的时候,一声苍老低哑的声音冷冷地呵断道。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便如闪电般冲到薛源身边一把挥落薛源手中的枪,迅速把程九拉起來架在脖子上,退后两步,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眼神狠厉孤绝得令所有犹豫着要不要动的打手们都僵硬不敢动。

來人是马乔,老爷子多年的贴身秘书。

薛源不善地瞥了马乔一眼,随即把复杂的目光投向屋外:马乔如果在,那么老爷子应该也不远了。

果然。

老爷子左手牵着麦醒醒右手被许清安扶着慢悠悠地从外边走进來,而老爷子的身后跟着薛沉铭以及十几个贴身保镖。而外边守着的打手一看是老爷子,纷纷低着头恭顺地站在边上。

薛源垂下眼眸,把那一瞬间眼底爆发的怨恨和狠厉都掩藏在体内。

他主掌薛家七年,无不尽心尽力,甚至为了讨好老爷子断了他曾经热衷的毒品和军火生意,但无论他做什么却总是得不到老爷子哪怕半点欢心。就如小时候他无论怎么优秀都比不过薛然,薛然死后老爷子干脆把他赶出老宅。

而如今老爷子为了让许清安开心,甚至不顾他死活前來阻止他吗?!

“薛源,够了。”老爷子走到薛源面前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一阵,忽然转过头冷冷地吩咐周围的打手,“你们都退下。”

打手们都有些迟疑,可抬眼一看自家老板都不说什么,便纷纷低头默不作声地依次离开。

老爷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麦醒醒挣脱老爷子的手跑过去想要抱住程九的腿,可抬头一看,程九的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丝鲜红的血液,无力地被马乔支撑着,就像一个虚弱得随时都会死去任人摆布的玩偶。麦醒醒的心脏就被一股巨大的不安全感揪住,不安,担忧,恐惧的情绪一一从眼底闪过,她紧紧地捂住嘴巴才不让自己失声哭出來。

程九想说醒醒别哭,你爸爸我不是还沒死吗?当初我从二十多米高的悬崖跳入海中都沒死如今也就是打了一架受了轻伤沒事沒事哈!

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全身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

“父亲,”另一头,薛源低声说,“您怎么來了?”

“我不來你还不闹出人命?”老爷子反问道,脸上却无喜无悲,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意图。

“您应该知道最近壹基金出现了危机,甚至可能会因此牵连到整个薛家,这种时候我不能让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即使要我双手沾满鲜血。”薛源面无表情地解释说。

许清安终于忍不住,向前一步冷冷地反问道:“凡是阻碍你的因素,你都会不折手段地除去吗?!”

薛源冷冷地瞥了许清安一眼,不可置否。

“所以当年薛然阻碍到你,你就罔顾亲情把他置之死地吗?”许清安愤怒不已,然而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皱眉不语。这事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可当众捅破这层纸,却让不少人脸上红一阵黑一阵。

这些人明争暗斗了多年,见过肮脏龌龊的手段,见过让人不寒而栗的算计。可所有人都要脸面,在人前都衣冠楚楚。像这样当面揭穿所有黑暗,还是生平第一次。

可许清安像毫不在意,又向前一步冷冷地直视薛源的眼睛,说:“薛源,你欠我一条命,我现在要把这条命要回來。”

薛源依旧面无表情。

薛源松了一口气,他总算知道许清安这是想做什么了。

“如何?”许清安反问。

薛源觉得自己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想讥讽眼前这个女人一句,我不给你又能怎么样?

可老爷子在场,他知道这个老头向來偏帮许清安,这个女人想跟他退婚老爷子连句话都不吭,甚至在他出手向许家施压的时候出來呵斥他做得太过分,如果她真的想要他的命,老头说不定真的派马乔來取。

想到这一层,薛源对老爷子的怨恨又增添了几分。

就再忍耐三年,薛源对自己说,三年以后他彻底掌控薛家的势力,他一定让所有给过他耻辱的人加倍奉还。

“你想怎么样?!”薛源咬牙切齿,可终究还是逼自己妥协了。

“我要换程九一条命,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起誓,有生之年都不能直接或者间接动程九一根毫毛,如有违背,”许清安说到这里顿了顿,就好像沒有违约责任的合同如同虚设一样,她得停下來思考一下薛源如果违背誓言承担什么后果最能让他难受,“任何人都可取你而代之。”

薛源冷笑:“呵,我不动程九,程九却來害我呢?”

今天他把程九整得这么惨,以他对程九的了解,对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这么算了。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人,这年头谁还那么天真善良如同圣母玛利亚?

许清安转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程九,似乎想征求程九的意见。然而程九虚弱无力地靠在马乔身上,浑身像散架似的,他只是静静地盯这许清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许清安收回目光:“从今往后,程九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可以保证。”

“我从不相信任何保证。”薛源冷冷地说,“把账本交给我,我就放过他。”

“大哥,你要求是不是太多了?”薛沉铭忽然站出來一把把许清安捞如怀中,她段数不够哪里是薛源的对手,怕再放任她单独跟薛源博弈就被对方绕进去了,于是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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