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那在嘬旱烟的老头,老头脖子一缩,双手都举起来了,“被……被发现了,如果你们介意的话,你们也可以把船开回去还给船主。小老儿把钱给你们,你们就花这些钱问问他带不带你们。”
这话可真是说绝了,那船真正的主人肯在这种情况下带我们的概率,根本就不足十分之一。
在我看来,还不如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尽量在晚上之前回到鱼骨村,这样最晚,第二天早晨就能赶到大城市里。连夜让车来接送,坐最早的班机离开。
只有阿赞艾安全了,我才能松一口气。
我没说话,顾彬湘沉声说道:“偷人的船不好吧,这边的老乡就指着这个吃饭。要是船丢了,就跟命丢了没什么两样。”
他倒是挺会关心人的,我们的脑袋才挂在裤腰带上呢。
也不知道那石棺里的千年尸王,到底是什么来头,都开出这么远了。从窗户往外面看,特么的还是一片的血红。
黄河都快被这片血液,染成了红河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船是不是偷来的,而是这个船老大会不会开船,开船可是要讲究技术的。黄河上泥沙淤积,一不小心就会卡在浅滩上。”阿赞艾阴沉了面色,冷然看着那个满脸尴尬的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一副心虚的样子,猥琐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就是转方向盘吗?这个……我以前开过拖拉机的。”
“开过……拖拉机?”阿赞艾的脸色一片阴沉,把丢到河里喂鱼。
也的确这么做的,双手抓住了那老头洗的发白的衬衫威胁道:“开船和开拖拉机能一样吗?黄河九曲十八弯,不熟悉水域的人,根本开不到岸边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坑我们钱了……”
这还用问吗?
这死老头,一看就是故意来坑我们钱的。
那棺材男出来的时候,码头上一片混乱,原本的船老大应该是吓跑了。这老头趁乱看到有人包船,干脆就顺杆子往上爬,夸了海口说自己是船老大。
结果是个不会开船的怂货,一开始还装清高,现在装逼装的都要把我们害死了。
老头不停的咳嗽,似乎被旱烟给呛到了,“那现在怎么办啊?把……船开回去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把这死老头给我扔进河里,看了就烦。”阿赞艾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温和待人,没想到也是一个小暴脾气的人。
他起身准备从船舱里走出去,但是身体十分孱弱,走一步晃三晃。
手里控制的船老大,一时没办法扶他,顾彬湘却在此时上前将阿赞艾扶住,“我扶你出去,你……你是要去开船吗?”
“我现在使不上气力,顾先生,你学过开车吗?”阿赞艾扶着上了狂风凛冽的甲板,这只船并不大,在奔腾的波浪中就跟一片没有任何依靠的叶子一般。
仿佛河浪只要变大,就会倾覆在河面之上。
顾彬湘摇头,“我没学过,不过……我开过卡丁车。”
“这……这怎么办呢?如果没有一定的基础,恐怕在黄河上,要开不好船的。”阿赞艾忧心忡忡,我也在想没人开船怎么办。
这时候封初念忽然开口了,小声的说道:“不如让轩哥哥试试吧,轩哥哥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封家丫头,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厉害的?”凌轩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有没有司机开船,他正低着头玩手机。
或者说低头研究着什么资料,刚才看手机的时候,好似将所有的事情都置身事外了。
双目聚精会神的盯着,此刻反应封初念,都没能让他转移视线。
封初念以前很崇拜凌轩,现在看到凌轩就跟猫见了耗子一样的害怕,脖子一缩躲到了顾彬湘的身后,“人家的直觉一直很准,而且……而且你不用装了,你就是阴间的鬼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活了辣么久,肯定会开……船的!”
“我是会开船,不过这样的船还从没有过经验。”凌轩微微抬头,顺手把手机塞进裤兜里,问我,“顾大王,你希望我来开船吗?”
“当然,我还想和你一起去驾驶室里,感觉还蛮酷的。”我假装很兴奋,从疲惫中强打精神的说。
现在是真的把莲心当糖吃了,明明心里一片担忧,却依旧强颜欢笑。
我现在心情抑郁,其实就想呆在船舱里,什么都不去想。
只等着所有的事情过去,这样大概才会缓解,我内心当中的压力。
凌轩无所谓的抬了抬嘴角,拉着我进驾驶室,“那就开着玩玩么,牧寒,你负责用金瞳眼在查探水域当中的变化。我们相互配合,应该能到。”
阿赞艾见凌轩和我在驾驶室里,举起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愿意充当人肉搜索器。
本来阿赞艾的眼睛,根本不能随意使用。
现在反正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用过,眼下也只好破罐破摔了,只希望在离开国内之前。娇龙还没有跟我们翻脸,否则后面的路就难走了。
站在这个位置,俯瞰这黄河的水天一色,心里头压抑的感觉似乎才散去了。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无论船只开了多久近处的河水,依旧是血一样的红。
就跟这船来了大姨妈一样,走哪儿漏哪儿。
我反正是佩服死那个千年僵尸王了,居然能把血液,污染到整个黄河。要不是他那么恐怖莫测,我都想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凌轩单手开着船,双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