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他们三人被这白光所慑,连那只灵隼都楞在了当空。它耷拉下脑袋,忽然放弃了攻击,垂头丧气地振翅掠起,消失在黑不见天的虚空中。
“啊!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月紫瑶突然跳转过身,一头扎向了杨乐天,双手抱紧了侠客结实的胸膛。
“紫瑶姑娘。”杨乐天唤了一句,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但见那南疆少女在他怀中哆嗦得厉害,只好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没事,没事,它已经走了。”
“走了?你骗我。”月紫瑶将头埋在杨乐天的胸口,不肯出来。
肩膀一松,杨乐天长叹了口气:“不敢,我的豆腐都快被你吃光了,哪里还敢骗你?”
“豆腐?”月紫瑶反应过来,一跺脚,“哼,我才不媳呢!”
她将头从杨乐天怀里拔出来,羞得不敢再去看那青衣侠客,而是拽了拽脖颈间的木牌,向着一旁的飞鸟耀武扬威,“看,我这个保护呢!”
飞鸟探究地看了看那古朴的小木牌,“你这是个什么宝贝?”
“不知道了,不告诉你,大坏蛋!”月紫瑶调皮地向着飞鸟吐了吐舌头,转头踮脚,贴上杨乐天的耳畔,低低地道:“我就告诉你……”
杨乐天边听边点着头,听罢他微微一笑,转头向着飞鸟复述了一遍:“她说,这个木牌她一出生就戴在身上,凡是宫主所出的女娃,每人都会有一个。”
“你……”月紫瑶气结,又羞又恼地瞪着杨乐天,大叱:“凌风!”
杨乐天淡淡一笑:“我和义弟之间,没有秘密。”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捶胸顿足的南疆少女,只是径自跳到旁边倒塌的粗大树干上,对着头顶上那片随时有可能塌下来的黑se,仰起了头。
缓缓地,杨乐天举起了傲霜剑,手臂尽量向上拉伸着——举高、再举高,直到剑、臂、身绷成了笔直的一条线。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能再高了,他才顿在了那里,冷冷盯着上苍。在无边无际的黑se苍穹里,有莹亮的白点围着剑身旋舞起来,雪一样的洁白,霜一般的冰冷。
——那上面究竟隐藏着什么?还有多高呢?这难道不是雪月宫的地底么,为什么上面不是地面,却像是一片天空?那大鸟究竟飞去了哪里?在这黑暗的尽头真是黎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