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会功夫?只不过经常攀山采药罢了。”/p
两人来到一处断峡前,对面就是位于千峋峰肩的望莲崖,莛飞探眼一瞧,不禁膝盖发软。/p
峡宽三十余丈,中间只连着两根粗索,一根此高彼低,一根彼高此低,云漫雪舞,看不清峡有多深。/p
蓝罂从背篓里摸出一只中间有槽的木头轮子,轮上挂着几个绳套,回头道:“你等着,我带铁牙先过去。”/p
她将一只绳套勒在自己肩下,另一只套在铁牙肋下,把木轮往粗索上一嵌,轻脚一蹬,一人一狼沿着粗索向对岸飞滑而去,瞬间成了两个小点。/p
莛飞目瞪口呆,她每日都是这样进出的?蓝罂一人滑回来时,莛飞还在发愣,腋下忽然一紧,自己也被如法套上绳索。/p
莛飞惴惴摆手,“这个,我这些天虽瘦了些,仍有一百余斤……”还没说完,蓝罂已在他肩上一推。/p
木轮沿索滚动,两人一个猛子扎进风雪,莛飞发出一声连甘祁镇都能听见的喊叫。/p
他腋下吃力,全身悬空,耳边呼呼,睁不开眼,直到嘴里灌满了雪,叫声方止。/p
身旁的蓝罂对他安慰一笑,莛飞用力揉了揉眼睛,疾风飞雪如浪似瀑,头顶木轮沙沙作响,倾斜的粗索在峡上挂成一道巨大的弧线,两人悬轮飞滑,钻雾穿云,似生双翼。/p
他渐渐忘了恐惧,小腿肚不再发抖,胸中酣畅横生,当一只鸟原来如此惊险过瘾!/p
等滑到对面,两脚落在实处,莛飞吐了口中雪渣,放声大笑,笑过之后把木轮仔细验看一番,“小蓝,这轮子简单巧妙,如果再改进几处,可以更加安稳流畅……”这般那般,提了若干方案,蓝罂继续前行,也不理会。/p
向上攀至望莲崖顶,才发现顶上是一块石坪,石坪背依千峋峰巅,面临千丈绝壁,俯瞰只见天地浴雪,峡岭苍茫,云如野马,奔腾不息,真是高险孤绝。/p
石坪背风的凹地上搭着一间石屋,蓝罂领着莛飞推门进去,里边似乎比从外边看起来要宽敞,分为左右两室,中间用帘子相隔,外室有桌凳灶台,堆着杂物器具,筐匾药柜。/p
莛飞帮蓝罂卸了重物,她的背篓里全是木柴,墙角也堆着厚厚的柴垛,原来白兰山只有少数几处山谷里长有雪岭云杉,蓝罂在雪暴来临之前已经连续几日长途跋涉,砍柴背回,以便大雪封山时有足够的木柴取暖。/p
她一指帘子,对莛飞道:“你进去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手脚轻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