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莫愁得意之余,准备把荣府一班子绝色女儿骗回终南山,好光大古墓门楣,也叫师尊瞧一瞧,自己这个徒孙能耐。
熟料人算不如天算,醉酒醒来,已经沧海桑田。
李莫愁瞅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酒臭横肉,心头如雷轰鸣,伸手就推:“呆霸王,你放手?”
熟料这一推,软绵无力,瞬间又吃了薛蟠一门栓,李莫愁一声怒骂未出口,软软的就晕厥了。
再醒来,却见莺儿正在边上打瞌睡,李莫愁咋一动弹,直觉脑袋闷疼眼发昏‘哎哟’一声又跌回枕上。
莺儿吓得一激灵,顿时醒了,伸手摸着李莫愁脑门:“还好还好,黄天保佑,醒了就好了!”
李莫愁瞪着眼睛不做声,心里怒骂老天爷太作兴,为嘛不是夺了夏金桂呢,日日把薛蟠骂上百变打上百变岂不顺手,偏生夺了这个懦弱香菱呢?
李莫愁扶额,熟料捧着伤口,差点晕厥。
莺儿见香菱醒了,打着哈欠从火炉上端起一碗温着的冰糖燕窝,端着手里喂香菱:“这是姑娘吩咐炖的,你吃了睡吧,我也要去眯一眯,明儿还要伺候姑娘呢。”
李莫愁肚里实在饿得很,微微额首致谢,张嘴吃了一口,直觉满嘴犯腥臭,张嘴欲呕。
莺儿一叹:“忍着吃些吧,如今这屋里大爷只顾怕奶奶,奶奶见天叫骂磋磨,姑娘要你来是为了做丫头服侍,你若成天病病歪歪,日子怎么过呢?各人自己想开些,咱们身为奴婢,也只有认命。我劝你一句,你从此撩开大爷,不要东想西想,莫再往那屋里去,只怕还能活几年。”
李莫愁当然不想跟薛蟠再有牵连,心中暗自庆幸,成为香菱虽是倒霉,不过想着此刻不用再跟薛蟠那一对变态相处,则又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只是,眼下香菱被那夏金桂磋磨辱骂,瘦的皮包骨,身无四两力气,比之当初可卿还要糟糕,想要脱身自救,首先必须身体强健。李莫愁无力额首,忍住腥臭,强自下咽,好歹将一碗燕窝粥吃下去了。
这燕窝粥是厨下熬得,香菱不受宠,下人自然踩踏不上心,毛没摘净,也没加姜汁压腥。
李莫愁成为可卿迎春,吃食一贯精美,就是成为晴雯的日子,那燕窝也没少用,这些年嘴巴也养刁了,那里吃得惯这种粗糙烂食,眼下为了养身子也只有勉为其难。
李莫愁吃完粥,柔声请求莺儿:“再去取粥,姐姐一并与我切一片生姜。”
莺儿戳香菱一指头,酸道:“都是大爷惯得你!”
前些年薛蟠刚刚受用香菱,稀罕得紧,什么都要最好的捧给香菱,二人俨然夫妻,蜜里调油,香菱很是兴头一阵子。 故而,莺儿以为香菱摆旧谱儿。
李莫愁暗自哂笑,也不辩解:“劳烦姐姐了!”
莺儿打着哈欠应了,自去补眠。李莫愁也劳累得很,思忖半晌,不知不觉也睡去了。只是这里刚阖眼,外边就听一阵惊天动地吵嚷。伴随着鬼哭狼嚎。
李莫愁梦中惊醒,只觉心惊肉跳,不自觉要冲出门去,心中被恐惧笼罩,似乎此刻她快些出去,即刻就有灭顶之灾。
香菱如今跟莺儿同屋而居,香菱下床就跌到了,惊醒了莺儿,慌忙下床搀扶,骂道:“你自己命也去了半条,理他们做什么呢?”
李莫愁无法解释,面色讪讪的,耳中却在仔细聍听,却是薛蟠跟人吵嚷喝骂之声,顿时了悟,这是原主香菱对薛蟠两口子的恐惧所至。李莫愁不由愤懑,只听声音,香菱惊悚至此,可见这夏金桂薛蟠这对夫妻淫威如何了。
李莫愁被莺儿搀扶回床,熟料抬脚竟然一歪,差点跌倒,李莫愁惊觉自己脚下不适,举目观之,顿时仰倒,妈的鬼哟,香菱这丫头竟是个小脚女人。
李莫愁惨绝倒地,应该是倒床!
再醒来,李莫愁开始回忆前世薛家闹腾时间,此刻应该已经查抄了大观园,晴雯已死,薛宝钗虽然没有明说搬回家住,却是很少在蘅芜苑打住了。
李莫愁不由哂笑,回家?焉不知还是住的贾家院子呢!
李莫愁记得,香菱似乎出自江南甄家,自己成为晴雯那一世,香菱的父亲还跟贾雨村打过擂台。记得香菱父亲是甄家侧枝,甄家倒台并未受到波及。
李莫愁打定主意,先从薛家脱身回甄家,大不了替香菱尽孝,服侍二老归天在回去终南山。当然,李莫愁也不知道这一回菩萨回不会允许自己回去终南山。
再有这具破身躯,且是小脚,李莫愁想起这章呕得慌,这甄家父母真是变态,人家豪门闺女也不缠脚,她倒给女儿缠了脚。这样身体,想要自挣自吃也艰难了。想这香菱从小被拐,又生得窈窕妩媚,除了被人玩弄,也只有一死可保清白了!
这样香菱要想强健起来,就必须把再次把武功练回来,李莫愁不由绝倒捶床,干嘛只是灵魂记忆过来,不把前世内功带过来呢!
李莫愁耳听着夏金桂咒骂,薛姨妈哭声,薛宝钗的劝慰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心中哀哀复哀哀,却见莺儿跟那门缝里往外瞄着却不出去劝架,因问:“莺儿姐姐为何不出去?”
莺儿撇嘴:“我才不想跟那混账照面!”
李莫愁记起来了,香菱死后,宝钗为了节制夏金桂,一度想把莺儿给薛蟠,一便挤兑夏金桂主仆,却被莺儿拒绝了,宁愿被卖出去,也不愿意被薛蟠收房。
这一想,李莫愁以为莺儿只怕也想回去大观园,只要回了大观园,以黛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