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尤氏恭送贾珍回转,佩凤偕鸾两个被婆子扭着胳膊压制着,等待尤氏发话,看看往哪里发卖。
佩凤偕鸾两个此刻方知自己之前以为有了贾珍恩宠就能一飞冲天,多么幼稚,男人在被窝里说的话能够相信么?
佩凤首先挣脱了婆子束缚,冲上来跪在尤氏面前痛哭流涕:“太太,您大人大量,谅解奴才不懂事......”
偕鸾也紧跟其后,两人磕头如捣,声声泣血。忏悔之前轻狂背叛,直说自己两个乃是猪油蒙心,被鬼压了,痴傻了,这才办了错事,期望尤氏不计前嫌,救救自己。只要尤氏发善心不发卖她们,她们愿意重新回来伺候太太,心甘情愿给尤氏铺床叠被做丫头。
尤氏不是狠心之人,却也并非观音菩萨。
侍妾虽然不能发卖,尤氏也不准备让她们如此轻易揭过去,作威作福这些日子,不受些教训天理难容,因冷冷一笑:“你们也别求我,当初提拔你们,如今发卖你们都是爷的主意,你们求我也没用。”
佩凤偕鸾哪里肯放过尤氏这根救命稻草,一起抱着尤氏退杆子哀求嚎哭,如丧考妣。
待她们哭得昏天黑地,尤氏这才缓缓言道:“做丫头就算了,我可没福消受,看你们哭得可怜,我这心里不落忍,罢了,我就担个风险,暂不发卖你们,你们各自回家配人吧。主仆一场,我每人赏赐你们二十两银子做嫁妆,今后各自好生过日子。”
佩凤偕鸾两个已经过惯了挥金如土日子,如何肯再出去为了一粥一饭拼死拼活呢,两人跪地,一起抱着尤氏退杆子哀求,只哭得肝肠寸断。
最后尤氏把这个人情送给了银蝶。尤氏给银蝶做脸,暗示银蝶替二妾求情,顺水推舟松口留下二人。却是活罪难饶,将她们禁足三月。
尤氏最后又给二妾下了活套:“这是我的意思,只是能不能留还要再看爷的意思,我会尽量替你们说好话,劝说爷,只是爷若一定要卖,我也不能救你们。所以,你们这些日子最好乖乖躲在房中闭门思过,若是心存侥幸出来缠磨,那是惹恼了爷,神仙也救不得你们了。”
佩凤偕鸾如今只要能够不能买去肮脏地,什么不答应,忙着承诺,今后尤氏不发话,她们绝不往贾珍跟前凑。
佩凤偕鸾邀宠吃瘪的事情,在尤氏授意之下,在宁府传言开去。
佩凤偕鸾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倒也学乖了,一切不敢越过尤氏,倒也一心一意巴结尤氏过日子。日日起五更睡半夜伺候尤氏,等闲不往贾珍面前凑。
倒是尤氏想着与其贾珍在外头弄了别人进来,不如佩凤偕鸾两个好拿捏,倒是又将佩凤偕鸾两个指到贾珍屋里受用。
从此倒也妻妾和睦。这是后话了。
回头却说李莫愁,这几日她称病不出,尤氏忙叨叨请了张太医进府,假说可卿偶感不适,私下跟太医交底,说是媳妇可卿这几日不思饮食,人也懒散,请他提可卿号号,看看是否喜脉。
张太医一手好脉息,却是可卿脉息叫他作难,要说她脉搏无妨,却又整个人无精打采,不思饮食。若说有病,脉息上头看不出来,想看看气色,帐幔重重,想问问病因,丫头婆子讳如莫深。把个老太医弄成个丈二和尚。偎依确定的是,大奶奶并无身孕。
所幸尤氏不过想知道可卿怀孕与否,张太医也算不辱使命。
在瑞珠暗示下,张太医告诉尤氏,可卿身子很难受孕,要想生育,需要好生调养一年半载才成。
这话对于尤氏可卿可谓一双两好,尤氏可以名正言顺打理宁府,可卿则可以正大光明闭门练功。
瑞珠则在外面充当可卿的耳目,将府里发生一切告诉可卿知道。
很快,瑞珠便将那夜情形打听得一清二楚,酒菜乃是府里厨子鲍二家里受赖升指示所送,赖升受谁指使,瑞珠不敢猜测。
赖家人竟然为了讨好老狗把自己奉上,看来是富贵日子过到头了。
李莫愁冷声:“知道了,今后有关他们消息你机灵点。”
见瑞珠应了,又道:“你叔父草药凑齐没有?”
“还缺几味......”
李莫愁皱眉:“几味草药,又不是灵芝仙草,怎么这么难?”
感触到主母的怒气,瑞珠有些忐忑不安:“京都药铺买药必须要郎中药方才能配药,奶奶需要草药叔叔都是去城外野市购买,他们不如药铺正规无需处方,只是草药不齐,须得慢慢寻摸.”
李莫愁双眉紧锁,心情很是烦闷,想当初她纵横江湖,什么毒药买不到,如今几位草药而已,竟然这般难弄,这个世界真是憋屈得很。
抬眸却见瑞珠欲言又止摸样,李莫愁很不喜欢她犹豫不决性子,甚是不喜:“有事就说,没事不要杵着,我要打坐了。”
瑞珠因为打听消息跟自己奶奶有些关系方才犹豫,此刻又觉得此消息或许对奶奶很重要,遂不再犹豫,道:“因为这话牵扯奶奶,婢子只是怕奶奶生气,故而犹豫。”
李莫愁冷笑:“即使这样,倒是越发该听听了。”
瑞珠便把尤氏如何夸赞可卿,佩凤偕鸾如何多嘴多舌,最后惹怒了贾珍倒了大霉的话说了。
瑞珠说者无心,李莫愁却听出了话中隐藏信息,心中冷笑声声,看来自己办法凑效,老狗害怕了。你既然这般怕我下毒,我偏要日日给你送吃食,毒不死你,吓死你!
李莫愁冷声吩咐道:“难为了婆婆为我这般设想,明日起,你吩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