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好容易才学会了把自行车顺当的夹出门槛,这天中午吃饭回来,玉琴脸上眼窝处,嘴角,都有一点淤青,定奇看见了问:
“你咋了,自行车没骑好蹭南墙了?”
玉林在一边笑的嘴里的饭都喷出来,桂兰责怪到:
“你吃个饭不好好吃,看弄的满桌子都是,脏相不脏相?”
玉林止了笑搭茬:“这一看就是抠的,肯定打架了!”
被玉林这么一说,桂兰和有山才认真的看了下,果然,玉琴脸上还有点指头印子在上面。
桂兰连忙去厨房找了毛巾给玉琴弄热了敷上,有山问玉琴:
“你咋了,摔了还是跟人闹不和了,刚上班几天,长出息了,不是给你交代了别跟人打架嘛!”
玉琴低头吃着,强忍着泪水就是不掉下来,这时元奇开了口:
“厂里一个车间的几个媳妇子挠了二姐,二姐没还手,刚回来的时候她们都扒拉二姐自行车,就跟她们扯了一番,我看见给吓唬跑了!”
有山听了愣了会,还是责怪玉琴:
“你就不能省个事,她们挠你跑开就是了,硬跟那些个呛呛,看把自己闹的!”
一个家娃多,哪有时间管,干错了事情就是一顿打,外面受了委屈,有山的教育观就是先教育自己的孩子,习惯了不去问缘由,玉琴别看是个傻愣的,知道家里这样的情况,从来就是滚刀肉一样的状态,也习惯了不去讲自己的委屈和事情。
就这样,吃了饭,睡了午觉,玉琴继续去上班,一家人照旧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后面的几天玉琴消停了,没有再看见脸上有什么,桂兰一天晚饭后人都不在,才偷偷问元奇,:
“你姐在厂里好些了没?”
“好多了,那些个嚼舌根子的,我跟定奇出去都收拾了收拾,后面就好了。”
桂兰想着,娃们毕竟大了,自己一个女人,每天锅台都脱不开身,有山又是个忙的,哪里能照顾这些娃们,只有都大了,一个罩着一个,才算在外头有个不痛不痒的照应。
那个年代,谁家的教育都是一个理念:能给你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娃的衣服,裤子,都是女人们劳作了一天,晚上借着月色一点点做的,大的穿烂了,拿旧布头补一补,再给小的穿,鞋也是,谁要是穿了不仔细,就是一顿打,因为接不上了,还得买新的去,哪有多余的钱。
现在日子好多了,都吃上了白米饭,还有砖房子住,外面也有了现成的裤子衣服卖,广场上也有了小吃摊,想临时吃个羊蹄子,出去就能买到了,生活便宜了,桂兰才有时间护着自己的仔,可时光不倒流,原生家庭的隐患就此埋下,还在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有山和桂兰对子女的缺失的爱,迫使子女在外面的表现五花八门,有窝着玉琴这般不啃声的,也有定奇那样能说会道自己创造条件的,还有元奇这样懒散的,大多数都选择自己处理,自己解决,这也省心,习惯了进门就当外面的事情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