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楼的变化让柏钧和欣喜,顾贤回府之后柏钧和少不得要跟他父卿说道一番。
见儿子不让下人插手亲自伺候自己卸甲更衣,顾贤一笑道:“你今日心情很好,王胜刚跟我说楼儿来过了,可是有什么好事?”
“土里难藏夜明珠,他变了。”
柏钧和将付东楼的话复述了一番,顾贤听得都有些发愣了。
“这孩子比为父当年还多了几分志气。”顾贤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真是好福气。”
“父卿当日选曦瑜做瑞王卿的时候,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吧?”
“你还记得为父第一次见楼儿回来和你说过的话吗?”顾贤来到茶海前侍弄起茶具来。
柏钧和回忆片刻,“父卿似乎说过您对曦瑜很期待。”
“正是。”顾贤点点头,“楼儿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为父此生从未见过的。只是不知为何,那种感觉自初见之后就再没有了。想来失忆之事对他影响挺大的,他也许是刚刚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父卿眼光毒辣,儿子不及。”
“你不过是输在年轻上了。和儿,为父有你为子足以告慰平生。”
付东楼与儿子说的原话当是比儿子转述的更直接,若是按照一般的礼法世俗的规矩来看,说是僭越犯上也不为过。可儿子并不以为忤,反而能从中看到付东楼的优点懂得包容欣赏,只凭这份心胸便不输历代贤明君王。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如此海纳百川。顾贤对儿子十分满意。
“眼见着就七月了,纳征还是趁早办了吧,后面还要请期,时间挨得太紧了不好。”顾贤掐着指头算了下,“明儿个你去司天台挑个日子,选个最近的。”
“是,明日儿子就去。”
柏钧和双手接过顾贤递来的茶盏,饮了一口问道:“父卿此去羽林军营可有斩获?”
顾贤摇摇头,“你上次所说疑心作乱者另有其人,为父也觉得有理,只是此次的事情布局简单,行事之人手脚又极干净,一时间也很难查出什么来。”
“依父卿看,此事会不会牵扯国师?”
“何必依我看,你心中已有计较不是吗?”顾贤斜靠在扶手上,食指轻敲着屈起的膝盖,“只可惜我们现在所见的至多只是半盘棋,切不可轻举妄动。”
“儿子省得,父卿放心。”
付东楼从王府出来时虽有些羞恼,可心境却大有变化,那种通透畅快的感觉让他整个身子都轻快了。付东楼觉得,有过那一番交谈,他才是真正地从青春期的懵懂少年长成为一个成年人了。
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研究铬的提取加紧制造新式武器弥补泄密的损失,可那些矿石都堆在南山苑并未运到东府来。
且不说城里比郊外安全些,只看南山苑是个温泉山庄便不适合这个月份去。
城里的湛露居与博古苑经营如常没什么需要付东楼操心的,粮店也已经重新开张了。想到上次流民砸店的事情,虽然幕后元凶早被承天府依法查办了赔了付东楼不少钱,可也给了付东楼一个教训。
如何以和为贵做生意付东楼没那么在行,可叫人不敢再来找事儿的方法却有很多。
付东楼命张掌柜每日中午晚上在粮店给流民施粥,量虽不多但却博了好名。张掌柜也是个机灵人,有样学样地派了小伙计去城外官道上免费给行人提供绿豆汤。这么一来庆丰粮店的牌子再次火了起来,不少外乡人都来庆丰添置干粮,粮店的生意愈发红火。
这种火法,可没人敢打上门了,除非他想犯众怒。
付东楼一看哪都不用自己插手,心思自然就放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来了。
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不假,但不代表他没看过别人谈恋爱啊。对自己学习能力很有自信的付学霸当即提笔写了好长一篇《恋爱基本纲要及实施具体办法》,每天照着上面写的努力和柏钧和培养感情,趁着现在对瑞王爷有感觉的热乎劲儿赶紧打铁。
当柏钧和收到一束盛开的紫薇花的时候,嘴角狠狠抽了几下。王胜把花交到自家王爷手里,立马带着屋子里的小厮侍女全退下了……
定了会神柏钧和才发现花里有一张硬黄纸卷,打开一看,上面飘逸超迈的字迹可不就是付东楼亲笔么。
“近日诸事纷杂不胜其扰,紫薇有好运之意,愿君运道昌隆。”
柏钧和哭笑不得又倍感新鲜,当即从自己珍藏的文房四宝里挑了一管羊脂白玉笔杆的依纹笔着王胜给送到东府去。
付东楼也没想着柏钧和能回礼。虽然他感觉柏钧和是喜欢他的,可这不妨碍柏钧和没有浪漫细胞。纵然俩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的木头,付东楼好歹受过现代自由恋爱风气的熏陶,认为自己比柏钧和有情调的多。所以说收到这支笔真的是在意料之外了。
依纹本是画工笔画时候描白用的,可不知为何,付东楼拿着这笔总是往画眉上面想。一番检讨之后付东楼认定柏钧和是嫌弃自己送花不够男人,这才回赠了一管依纹,于是打第二天起付东楼送东西的品种就从花卉改成了自己的书法了……
付东楼送东西过来柏钧和便会回礼,挑的都是自己私库里的好东西,但也都是些玉佩笔墨之类的小玩意,五六天之后柏钧和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原以为付东楼只是一时兴起,哪知道是每天都要送啊,难道是想在大婚前把他的私库掏空?
直到第九天,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