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这事要办得不留痕迹,若听到有谁再传杜衡的坏话,就打一顿警示一遍。”/p
女子看着坐在位上的颜菱,不由得怀疑她为何突然转变了主意,道:“这是为何,若细查下去,杜将军在凡间捞钱的事定是能查出来的,将军为何要放弃了。”/p
知道那事现在还不能公之于众,可见自己的人不知道便不明白,叹气道:“以后就会知道了,必然要做的干净,若是透露出咱们的一点证据,以后我们就完了。”/p
她说得夸张,女子吓得忙点头,道:“将军放心,咱们本就只是放了一张纸在他屋里,还不是咱们的人送进去的,发现的是小兵,揭发的又是与咱们没关系的军长,这事断然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的。”/p
颜菱自然放心,她现在就担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杜衡的名誉有损,那事反而成不了了,就再三嘱咐女子,定要把那事做的真实,力证杜衡的清白。/p
女子知道这事情定然是及其严重,所幸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要他们封嘴也容易,就也捂着心口保证,这事定会办好。/p
颜菱又道:“与咱们下面的人都通通气,对杜衡要格外尊敬,以后也不必拿他为敌了。”/p
女子心中一动,喜上眉梢,问道:“是不是神君之位,将军已经拿稳了?”/p
颜菱轻笑,满是喜气,思及那杜衡还一直敬重自己,也因今日之事感激自己,虽他妹妹难缠一些,但看她那聪明模样,想必知道没有永远仇敌之说。/p
“本来除了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但现在只要保住了他,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p
女子虽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但听她话里说神君之位稳了,也是高兴,道:“那城主和夫人定然会十分高兴的。”/p
提及父母,颜菱的笑意减了一些,想到那杜母如何在乎自己孩儿,再想到自己父母,不免悲己妒他,“或许吧,谋划了这么久,他们再不高兴,我也只能如此了。”/p
然后军中还没开始大传特传的消息,就此断掉,那捡到那张纸的士兵以及友伴本来就不信,结果还升了职,被敲打着保证绝对不会外传。/p
而那个与杜衡有仇的霍珠军长,里里外外被查到了几处错处,直接被撤了职。/p
收拾东西归家时一直骂骂咧咧,骂杜衡骂其家人,同伴前来安慰。/p
“他那妹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比他还甚的阴毒!”霍珠骂到杜若身上,不成样子,“要是我再一面,非要她知道我的厉害!”/p
身旁一人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大哥要想让他不好过,他妹妹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他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霍珠听得大惊,很是不信。/p
道:“这话可真,别是那些人胡诌的吧。”/p
那人眼中浑浊污秽,道:“无风不起浪,要不然他们家原先是在西极那一处,为何要动辄搬到这里。”/p
至于说的什么,霍珠又会怎么做,暂不得知。/p
……/p
“真的?”玥娑这边刚起,芙烟就从外带了这惊破天地的消息,她一时不敢相信。/p
从前拖了那么久的事,这时候怎么办得这么快,先前一丝消息都不露,这时候都开始织造礼服了。/p
芙烟见屋内只有她两人,就道:“锦绣司那边拿了手令,开神库寻了上好的含虚玉和珍珠,紧赶着做了一个荷包。琢玉司那里也拿了手令去神库,拿了一块上古宝玉,由此一看,绝不会有错。”/p
心沉了半截,玥娑坐在床上直愣了半晌,脑子里如有一团乱麻,芙烟推推她,她才回过神来,问道:“是谁?”/p
这芙烟如何知道,神宫中的的事她凭着在幻尊身边伺候,权比神领一般,才能打探到这些消息,可尊神那边,盖无一个神侍在侧,她如何得知。/p
玥娑坐在床上按着生痛的额头,突然想到睡前潭辕过来说了一阵子有的没的,像是来避难一样,她心中本有些疑惑,此时觉着就更为不妥,问道:“潭神君来时可带了别人?”/p
芙烟也低头思索,之后便是眼中一闪,抬头看向玥娑,道:“带了一个刚当白虎左参将军的男子,潭神君来您这时,他还在中书房内。”/p
那就是了。/p
玥娑立马起身,看不出情绪,芙烟为她穿鞋着裙,问她去做什么,玥娑道:“出去逛逛,听听风声,也不至于以后连姐夫都进宫了,我还没见过。”/p
她临站在殿前廊下,面对着面前的春花苞起,欲显生机之盎,这是夜初春,迎春枝桠吐绿,芙烟见她这样,便知是诗意又上来了,连忙让神侍去抬了桌子,拿笔墨白纸。/p
玥娑拿了笔,草草写了四句五绝,拟了《夜吐初春》一名,便搁置了,芙烟上前一看,便笑道:“幻尊现在的诗写的愈发好了,这“沁翠”“张春”两词用得真是妙呢。”/p
玥娑并不认同,只道她只在措词上用心,却不看立意,突然想到那人,挂念怀念都在,道:“若是他还在,就能给他看看了。”/p
芙烟知道她是又在想安祁旭了,但凡她一写诗,就一定会想念安祁旭,这些年来,多少暗人派到冥界打探,都没有安祁旭的真实消息,就是有一两条,也是最坏的消息。/p
“你说,他要是转世为人,会不会成为一个才华横溢的书生?”/p
其实更应当说,他的魂魄会散在何处呢?/p
对上芙烟带泪的双眼,她淡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