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凝后来自己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拢回来,随意拿发夹掐起来。有些无奈的说:“我的头发简直是疯长,比一般人的长的快。”
薄云易斜眸睨她,似笑非笑:“长发及腰的时候就能嫁了。”
现在她真的就已经嫁了。
其实他们是没有缘分的,一切都不是刚刚好,只有错过的时候刚刚好,刚刚好的恨起她。
薄云易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那一晚真的有心掐死她。这个女人太残忍了,残忍到让人不忍直视。他甚至会想,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幸福?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不想见到她。来了a城几天,除了那天晚上见过一次,就再没有见到过。
今天吃中饭的时候却遇上了,顾浅凝没有看到他,她推门进到餐厅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那里好一会儿了。
顾浅凝点了份套餐坐在那里,靠窗的位置,阳光浓烈到刺眼。她脱了外套,窄窄的一面肩,深黑色羊毛衫,越发显得单薄。而她打进来,就一直注视着窗外,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张力,仿佛换了一个人。
东西也没吃几口,其实这家餐厅做出的东西味道不错,可是她拿筷子挑了几下就放下了,坐了一会儿买单离开。他拿起外套跟着走出去,她没有开车,直接去了附近的步行街,在一家精品店的橱窗前站了一会儿,看到窗前挂着漂亮的风铃,紫色的流苏,晃动的时候上面玻璃管一样的东西来来回回的碰撞,站得这样远,还隔着一扇窗,似都听到清脆的声音,叮叮铛铛的传出来。
顾浅凝手指抚在玻璃上,仿佛是在触摸风铃上的羽毛。
最后漫不经心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去公园。他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像个跟踪狂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不止一次想,其实这一辈他都不想再看到她的……
顾浅凝走累了,坐到长椅上休息,一直到现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夕阳西下,天际残阳如血,将她染得微红,整个人笼在其中,周身仿佛生出微茫,色彩明亮,竟说不出的漂亮。
薄云易扔下手里的烟,还是走过去。
直接坐到她身边的长椅上。
如果她生活的很幸福,他一定不会走过来。他只是替上官小小来问候她,是上官小果顾浅凝生活的不好,你就把她带过来。
上官小小几乎用请求的语气说,他欠了她天大的人情,说过了要唯她所用。否则他一定不会靠过来,更不会主动跟她说话。
顾浅凝怔了下,侧首看他。
薄云易连个开场白都没有,直接说:“上官小小让我带你过去,她说她很想你,叫我一定把你带过去。”
顾浅凝“哦”了一声:“原来是小小让你过来的。”
“嗯,她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否则就将你带到京都去。”
顾浅凝看他:“你觉得我过的不好?”
薄云易抿了下唇角,好不好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这样想,就像他的父亲死了,他没办法为他的杀父仇人祈求万福金安一样。
按理说她活的不好,才更得他的意。
喉咙发紧,动了动,只说:“你收拾一下,我京都还有事,来了几天,该回去了。”
不知道上官小小怎么就那么笃定顾浅凝会跟他离开。既然那么想她,自己却不肯过来,非要他将人带过去。
顾浅凝竟然没有犹豫:“好啊,什么时候出发?”
薄云易眯了眯眼。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真被上官小小料准了。
“方便的话,就明天吧。”
他站起身离开。
几个月没见,他倒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样子,腿长步子也大,眨眼就走远了。
顾浅凝打车回去,下人见她出去这么久却空着手回来。
问她:“不是去逛街了,怎么没买东西?”
“没想好要买什么,四处走走。”她上楼去收拾东西,拿上证件钱包,其他的东西都不要了。
她想离开这里,这一点上官小小是知道的。所以就打发薄云易过来,一定是觉得只有薄云易可以带她离开a城。
当天顾浅凝是跟上官小些事情,果真是玲珑剔透的女人,看出了她的窘境,肯这样对她仗义相助的。
季江然现在根本不会回家,平时去哪里倒是没人管她,可是毕竟只是a城。想出城一定十分困难,心里有事,一整晚没有睡好。时隔几分钟便醒来,身上出了汗,下床将空调打开,其实秋季的夜,怎么也谈不上燥热。
前几次逃走都是以失败告终,被算计的次数多了,难免顾虑重重。
到后半夜的时候索性坐起来靠到床上,枕到膝盖上看窗外的月光,落到窗棱上明亮又皎洁,她忘记拉上窗帘,跟薄了一层霜一样。
早上拿上包下楼。
下人正好招呼她吃早餐。
顾浅凝说:“不了,我要出门。”
她没说去哪里,下人也没多问。
直接给薄云易打电话去机场碰头,听筒里薄云易的声音低低的:“用不用我过去接你?”
顾浅凝握着听筒说:“不用。”
已经很难为他了,明明恨她入骨,一定懒得多看她一眼,现在不仅要跟她说话,还要应上官小小的请求将人带到京都去。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一定感觉十分痛苦。所以才会那样踌躇不前,或许她坐在那里的样子是有一点儿可怜。可是顾浅凝从来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