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等在下面,简白直接坐到车里面。被人哄出来,滋味可想而知不好受。不敢在下人面前表的露太多,毕竟是很丢颜面的事。让他开车,直接回家去。
一进家门,摔下手提包大发雷霆。
“快被顾浅凝那个女人气死了,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安子析拿眼神示意之后,提醒她:“妈,先别说了,江影在楼上。”
简白愣了下:“他回来了?”真的不敢再说,她这两个儿子特别邪行,又不知被顾浅凝中了什么蛊。
安子析已经给她泡好了茶,端给她:“妈,你喝点儿水,别太生气了,这事肯定得慢慢来。”
看样子就知道溃败着回来,第一次没能拿下顾浅凝。可是不要紧,都在她的意料之内。顾浅凝今非昔比,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简白信心满满的去,难怪要受一些挫败。不过由此加深了简白心中的怨念,只会对顾浅凝更加唾弃,是件好事。
她也没想顾浅凝一点儿苦头都不吃,直接拿钱落荒而逃,实在太便宜她了。
简白咽下茶水,折腾到现在有些倦了,还要上楼照顾季铭忆……一想到这个,更加坚定了不能让顾浅凝好过的决心。放下茶杯:“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我先上去了。”
安子析在等季江影,听说他要去国外,不知道几天能回来。不放心,总要问一问。
季江影再下来,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浅色居家服。洗过澡,头发半干不湿,映得一双眼又黑又亮。
之前安子析说好了要跟他聊一聊,坐下来,点着一根烟,问她:“什么事?”
安子析将轮椅凑近一点儿,才说:“听说你要出国?已经让下人帮忙准备东西,就是问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季江影吐了一口烟圈,淡淡的眯着眼:“最多半个月。”
安子析松一口气,其实她挺怕季江影坐阵国外,就要一年半载不回来了。这样只怕连孩子出生他都看不到,要真是那样,她一定要想办法跟着去了。
笑了一下:“我怕你很长时间不回来,孩子出生的时候连爸爸都看不到。”
季江影眼风有一丝微不可寻的凌厉,扫过她的肚子,淡然抬眸,只说:“怎么会。”
安子析开心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
季江影抬腕看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他还不想睡,坐在沙发上抽烟想事情。很晚了还坐在那里,灯影落下来,茫茫然的一点儿微茫的轮廓。仿佛是一团冷气弥漫,暖光一照,呵一口气就要融化掉了。
季江然比他聪明,这一点他从来都不否认。他总能用最柔和又锋利的手段,残忍的得到一切,却总是那么不动声色,仿佛没有不妥,即便十恶不赦。可是他不行,他这一双手似天生就是用来摧毁一切的,那些他看重的,看轻的,似乎无一例外的都要是这样的命运。
季江影叹口气,几乎微不可寻,是心底里发出的喟叹。
下人见他不睡,也不会去睡。磨好了咖啡端上来,老管家细心的提醒他:“大少,少抽点儿烟吧,对身体不好。”
在季家二三十年的下人,只觉得跟自已家人一样。是看着他和季江然长起来的,所以疼惜的说。
季江影揉灭在指间,接着按到烟灰缸里。告诉他:“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他端起咖啡来喝,舌尖滚烫,亦很苦涩,没有加糖,是他一惯的喝法。
他总是对自己这样残忍,对别人更加残忍,揉碎了,再疼再痛也不准人哭,他就是这么残忍。
可是……只有他知道,有人比他残忍千倍万倍。
一直坐到过半夜,可是,不觉得困。掏出手机微微碰触屏幕,修指漫不目地的划来划去,明天就要离开了,有一些话要交代,可是无从说起。又不知该打往何处,就那么一直盯着,直到眼睛酸痛,才起身上楼。
心口的那团惆怅只觉得更浓更重了,他像是得了一种不知名的病,连这个也不愿意去想,去深究,被潜意识里的麻痹情绪一笔带过。
等季江然应酬完回来,顾浅凝还没有睡。
赤脚坐在沙发上,喝了酒,所以情绪很高涨,原有的坏脾气也一时收敛无踪。举起杯子,晃晃悠悠的,跟他打招呼:“季二少回来了?”
季江然坐过来,看她真是喝多了。是朵奇葩,喝的越多,眼睛越明亮,摇曳着星光一样的东西。两腮泛起桃花色,娇憨动人,想起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就该是这么楚楚动人的模样。
“喝多了,去睡觉。”
就要抱起她。
顾浅凝扯着他的衣袖,她很少喝多,酒量不错,虽然不算千杯不醉。可是,今晚细斟慢饮,还是喝多了。唇齿有些不清:“季江然,你别装大尾巴狼。”
季江然好脾气的迎合她:“我不装,我就是大尾巴狼,行了吧?”将她细碎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自己喝什么酒?”
顾浅凝嚷嚷:“开心。”一把攥上他的领带,将人拉紧,笑吟吟的:“你妈今天来找我麻烦,想把我从这a城赶出去。你们季家真大爷,别人的何去何从都要管……不过最后我把你妈从我的地盘上哄出去了,估计她要气疯了,你不回家哄哄她?”
季江然桃花眸子淡淡眯起,修指挑起她的下巴:“她说什么了?”
顾浅凝比划着:“说我人尽可夫,还说我这样的女人终有一天被男人玩倦了,就会扫地出门。只要能让你从这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