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两词听得次数多了他自然免疫了,也可能是对方如来的脸皮厚度多少了解了那么一些,这次关清怀倒没有像刚开始听到“月事”一词时尴尬得老脸烫热了。
而恰恰相反,他此时倒有心情去猜测这背后的含义了——方如来为什么念念不忘月事带?
“你想借机传递消息?”
方如来摊手,“有特殊能力的是我,我就算传消息,您觉得谁能接收?”
关清怀不是轻易能打发的人,“那你就是在给别人创造传递进消息的机会。”
“那某些想传递消息的人首先得知道我来了月事的消息。您觉得这有可能吗?”
呃,不可能。关清怀觉得没有理由肯定。月事这种事情虽然说起来晦气,但他却不至于不了解。女人们再胆大妄为,应该也不会把自己月事的规律时间说得人尽皆知吧?而他突然出手绑了方如来,是他临时下的决定。他就不信了,方如来还能提前预知然后将她月事的时间提前告知然后提前通知某些有心人可借此传递消息?
他好像没有理由不答应,可是……关清怀站起来往外走,“草纸我会给你备足的,你就这样坚持几天吧。”
方如来无所谓地打量打量周围,“老爷子品味很高雅嘛。”
这是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采光窗开在顶部一侧,同时也用来通气。听这老爷子的意思,这本就是他亲自建出的密室,想来也不会用来做什么好事。可就这样一个会有着不光彩目的的密室,老爷子居然还在这一室的密室里用屏风隔出了卧房与厅堂。而用来解决排泄大事的小茅房更是特意用石墙隔出来的,里面点了薰香不说,应该也做了特殊的通气处理。她在里面时还能觉得气味不太好,可这一出来,外面竟是丝毫不觉。
老爷子有洁癖的本质昭然若揭,而这,将是她利用的重点。
方如来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开口,“您成过亲也生过孩子了,您应该能理解的。这草纸跟月事带它功能能一样吗?这草纸粗糙不吸水不说,还容易走位。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侧漏什么的。”
关清怀停下脚步,人生第一次泛起了鸡皮疙瘩。他为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小辈的谈论什么月事!那“侧漏”什么的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想都想得出那到底什么意思!啊呸,他才不要想!
方如来指指屏风之后卧床之上,“您为被囚禁者准备的豪华床品多件套,您不想它们被玷污吧?”
“那可是出自天下绣坊,随便单拿出一件床单来都够普通百姓家过半年的,你,你怎么忍心……”
玷污它们!关清怀说不出口,他正在越来越握紧拳头,因为他现在真的好想掀桌!
方如来表情无辜地翻白眼,“我也不想啊,可睡着了翻身时忘了怎么办?”
关清怀这次彻底说不出什么来了,经历告诉他,这小丫头所说是有可能的;可理智告诉他,这小丫头心眼儿太多,背后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可他越觉得里面有鬼,他就越想不出能有什么鬼。
难道他真老了?难道现在随便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脑瓜都比曾经最智勇多谋的禁卫统领更聪明了?不行,他不服!他不认输!
关清怀背手向外走,“成,我会给你送来月事带。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方如来嘟起嘴唇二度志玲姐姐上身,“外公,人家真的没别的意思;外公,您要相信小辈的啊。外公,您回头看看我纯洁的大眼睛。外公……”
石门轰轰闭合了,方如来表情一收嘴巴也闭上了。
不怕他“看看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就怕他不好奇不看。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过去小茅房,一开门,里面的马桶果然已经被换过了。她嘻嘻一笑,事成一半了。随后她脸色又暗了,他什么时候动的马桶?她一直在外面坐着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方如来眼睛沉了沉,一伸手覆在小茅房的墙壁上,闭眼。
——别白废力气了,你以为老朽在知道你的能力之后还能给你留下什么线索?
关清怀的声音。
特意留给她的话。
方如来睁眼,无可无不可地转身出了小茅房。心道,这老爷子在把马桶取出去的时候也能像留言这么淡定才好。
而事实上,老爷子在面对亲自取出来的马桶时还真就挺淡定。
不淡定的是老管家。
老管家不自觉地抬头看看,在确定此刻夜里天上挂的不是太阳而是月亮的时候,他才抹一把汗看向对面那个拿了锦帕蒙了口鼻的老主子。
“那个,老太爷,您先见谅啊。老奴岁数也大了,偶尔有时真的听不太清。”老管家挖挖耳朵,刻意把听力好的那一只朝向了老主子,“老太爷,您刚才向老奴吩咐什么来着?”
关清怀两眼一瞪,“你那练了一辈子的内力是玩假的?现在跟我面前装什么老!我吩咐的你会听不清才怪了!别罗嗦,痛快给我照办!”
老管家面色难看的瞅瞅摆在面前的东西,“老太爷,二爷那边得有人守着才行,新来的那位石小姐那边也不能松了警惕,为了防范太子布下的眼线这院里的巡逻也得老奴亲自打点……”
“所以呢?”
“老奴斗胆,您看这某些小事老奴要不要给您安排个贴身小厮来做?”
“不行!别人我信不过,我就让你做。”
“呃,先感谢太爷的信任啊。”老管家躬躬身,“可是,您的信任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