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符何就有些心神不宁,右眼皮总跳个不停,只是一想到苍希上回在光华寺的“荒谬”言论,又忍不住自我安慰说就算末世到来那厮也肯定是最后一个咽气的。
前些日子事情不断,一直没个消停,好不容易安定了,正好今天轮到符何当值,三黑又一身轻松地出门去了。
临出门前苍可劲交代了点事,符何走得晚了些,还没来得及赶到学校,不妙的消息就先一步传了过去,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校门口已经有好些警车围堵着,几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凑在一起低声商讨着,救护车也早等在了一旁,周遭拉起了密密麻麻的警戒线,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目前估计起码有十多个孩子被困在了小学部,这还不排除那些因为受伤没法逃出来的,这个时候很多家长还没有收到消息,但单单只是来了一部分就已经让那些警察忙得焦头烂额了。
“……放开我,让我进去!”
“这位女士,请冷静点!”
“冷静个屁,我的儿子在里面,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冷静?!”
“谁不知道你们警察就只会在旁边说风凉话,老子的税都白交了!我现在就去跟那挨千刀的杂种拼了,滚开!”
“对,你们不去救我们自己去!”
……
负责的警察真是恨不得长多几双手,家长们说话难听是难听了点,但毕竟是爱子心切,又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只好这边挡挡,那边劝劝的,这么凉的天气硬是急得额头都渗出了汗。
符何定了定神,向三黑打了个电话之后,朝一个看上去没那么忙的警察走去,“我要见你们的局长王杰。”
那年轻的警员本来应付得很不耐烦了,每个人都要求见局长,那局长还要不要指挥了?他抬起头,刚要拒绝,却又看到符何身上显然非富即贵的装扮,踌躇了一下才说,“局长很忙,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我想进去。”
“不是我不答应,”他侧开身子示意了一□后,语气无奈,“是里面那个人不同意。”
为了方便管理和避免高年级学生欺压低年级学生,景德学校的三个部都是呈独立式分布在三处,各有一条路可供进出。如今小学部的入口被控制了,里面还有数目不明的人质,一干警察都不敢轻易行动,就怕一旦惹怒他,又有孩子要遭殃。
符何皱眉,那警员又说,“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查,说不定没在里面呢。”
符何才要开口,眼角就瞟到了宴扬天匆匆忙忙的身影,顿时心一沉。如果宴启在里面的话,那苍希十有□也没能该离开的。
他这边一个劲地皱着眉,那边的宴扬天也和王杰交谈着。
“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现在小学部有数目不明的人质,据报告……令公子也在里面。”王杰还记得上次宴启被绑架时宴扬天的反应,又急忙地表决心,“不过您放心,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把人毫发无损救回来的!”
会才开了一半他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听了这话更是闷燥得很,宴扬天扯了扯领带,“实在不行的话,能击毙吗?”
王杰看着四周开阔的地势,苦笑着摇头,“学校选址本来就注重清净,周围小店小摊是不少,不过您也看到了,高一点的建筑却一间也没有。”没有制高点要狙击手怎么做?
好一会宴扬天才阴霾着脸色问,“谈判专家呢?”
“已经准备进去了。”
一个女警员小跑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夹,立正敬礼,“局长,查到那人的身份了。”
“念。”
“是,那男子叫韦骏新,今年39岁,高中毕业后曾经参过军,复员后跟老家的女朋友结了婚,本来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叫韦乐乐。在景德学校读五年级,不过……”女警员顿了顿,语气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其他,“她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他的妻子大受刺激,在女儿葬礼后就被送进精神院强行治疗了。”
“自杀了?原因是什么?”
“调查报告说自杀者的成绩不好,在学校受到了老师的为难和同学的排斥,好像还受到一些学生的勒索。前不久被老师当众评判后情绪低落,回到家趁着父母不注意就留下遗书跳楼了。”
“看来这个就是动机了,那名老师呢?”
“离职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校长说这次放假他就准备离开了。”
王杰挥挥手让她离开,“宴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宴扬天用力闭上眼睛,几秒后重新睁开,情绪已经恢复冷静了,他摇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结果。”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外头的人急得挠心挠肝,里面的学生也过得水深火热。他们表示这么多年以来,见过肉被砍的数次不少,但被当成肉砍的的确确是tmd第一次啊!
苍希被抓住的第一瞬间就转过头采取了精神干扰,只是干扰的效果并不显著,她的左手小臂还是被划了一道。
接下来在其他人眼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处于暴走状态的人的精神波动不比平时,就好像当桶里的水顺着一个方向飞快旋转时,如果此时强行插手,水就会被撞得逆向而流。
精神干扰也是同样道理,干扰的程度过大,很可能会同时对双方的大脑造成伤害,严重的话当场死亡也不奇怪。
手臂上的痛让苍希微微蹙了眉,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