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轩见二人合眼睡去,心中越发好奇,夜间也不敢睡去,等挨到第二日,二人醒来时,冷若霜起身正见颜木风在身侧倒也不惊奇,轻声叫道:“师兄……”
颜木风日间奔波实感倦累,他昨日见冷若霜不在房中料想她来了此处,便寻了过来,倦意太甚便在一旁睡去,这时听到冷若霜的叫声,醒转过来,见冷若霜站在身前,嚯的起身,颤声道:“天……天亮了。”冷若霜将长衫递给他向前走去,道:“师兄咱们回去罢。”颜木风嗯了一声跟在身后往回走。
叶景轩树上看得真切,见二人从东首返去,便跳下树来随二人身后进了一所庄院。那庄院门前峭立一石刻,巨石深入土中,上书“生死门”三个大字笔劲深透那石上,那字迹更显气势浑若游龙升腾化身飞龙一飞冲天般,气势浩大,确实不凡。
叶景轩见那庄院中屋舍俨然,但除了鸟鸣风过之声便无半点人声响动。不免感到诧异,轻步跟在二人身后走进了庄院,再见两人进了正厅,便隐身厅侧。
那厅内坐满了人,东首坐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这人四十五六岁的年纪,面目英俊神态略显忧愁。他左侧坐着一妇人,容貌姣好,眉目清雅,虽非出众之貌,却不失清雅灵秀之素然。这妇人身旁站着一少女,容貌与那妇人相似几分,因她年纪尚幼更显钟灵之秀雅,却比那女扮男装的少女相差甚远。那厅中还站着使流星锤的胖头陀——岳诚,和一神色冷漠的少年。
这几人见二人进厅来,神色依旧,只是众人脸色仿佛更是凝重了几分。那二人叫道:“师父,师娘。”东首那夫妇二人略一顿首,说道:“风儿,那良君今日便来。”叶景轩听到颜木风道:“师父,可有法子暂且挡挡?”夏夫人皱眉道:“风儿,你也知道这冥谷的规矩的,你师父虽说是生死门的门主却也不及这冥谷的令使半分。”
叶景轩听得冥谷二字全身一震,他见这“生死门”三字便隐约猜到这一门便是由冥谷所分的休生、迎开、生死、景惊四门中的一门,此时听到真相仍不免一惊。这冥谷做事向来为武林正道所痛恨,但至今也不受武林正道所制,在武林人眼中视为邪教恶道。叶景轩心中忿忿道:“这些人命果然是冥谷所为。”心中对这冥谷的痛恶更深了几分。
那厅上一女子冷声道:“师父师娘不必忧心,事已至此,既是若霜所犯过错,受责也是理所应当。”这女子话音未落又听到门外传话来:“好一个理所当然,夏门主的弟子果真不凡!”接着众人眼前一抹绿影晃过,等众人看清了厅中已站着一个身穿淡绿罗衣的女子。夏雪峰夫妇起身道:“良君令使,请!”说着将东首正位让了出来。
叶景轩见那女子闪身进厅,心中对这冥谷倒生了钦佩之情,想到与自己动手的冷若霜和使暗器的颜木风心中既是好奇又为赞叹。
良君看了众人一眼坐在东首的椅子上,众人站在一旁。只见她朝众人一一看去,众人见她神色淡然,容颜虽无过人之美却于淡然中透出一番威严轩然之势。较之冷若霜的冷俊寒凉之态倒也显得别番美艳。良君朝众人看过,众人心头都不禁打了个突。直至良君与冷若霜目光相撞,叶景轩在旁见冷若霜澄如秋水、寒死玄冰的冷眸与那良君威严强势的的眼神相碰,心中怦怦而动,心跳异常快了几分,而此际众人也不禁心跳加快。
良君将目光缓缓移开道:“夏门主……”夏雪峰上前应声道:“良君令使。”良君站起身来道:“这生死门的屠手都到齐了吧?”夏雪峰道:“到齐了了,请令使宣令!”良君看了一眼颜木风几人朗声叫道:“颜木风,颜令屠者。”颜木风向前一步站在了夏雪峰旁侧。良君道:“陈泰,陈令屠者,岳诚,岳令屠者,冷若霜,冷令屠者。”叶景轩听良君叫毕见那神色冷漠的少年,使流星锤的头陀,和男扮女装的女子依次站在颜木风的身后。
良君见这几人站定,又道:“生死门所接冥谷的屠令是取洛水派掌门萧飞与萧腾的命,现下那萧腾仍在人世。夏门主这令是谁所接,是谁所败?谷主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罢。”
众人见她这句话说完,不怒自威,神色凛然,不禁都不敢与她正视,缓缓低下头去。叶景轩见众人之状,心中竟莫名的感到害怕。
夏雪峰说道:“萧腾之任是冷令屠者所接。”良君看向冷若霜,只见她神色淡漠,全然恍若事不关己,心中颇觉不快,沉声向冷若霜问道:“此令是你接?”冷若霜自知这冥谷的生存之道。冥谷之所以为武林正道所痛恨,不仅仅是它做事的狠绝,还有是黑白二道,武林,官场全然涉足。杀人不分善恶好坏,只管钱财多少。做事向来不合情理。于武林有益亦有害。所谓的益则是正道求诛灭贼人也可舍金银求这冥谷中人去办;恶则是冥谷做事向来不讲道义,只为金钱利益而为,因此武林正派人士即便是万般无奈也极少与冥谷打交道。以致冥谷为恶居多,为善极少。深受武林中人痛恶,但又因为冥谷所分的四门中弟子功夫了得,行事诡异,更加令武林中人无计可施。冥谷有令传出向来少有任务失败而归的,受任者皆收重金重银的酬犒及武学的提升,自会卖力完成任务。若成功受到酬劳则是必然,若是失败受到重责也是自然。
冷若霜自知此任既败,轻责重责已然淡然,心想既是必然惧怕又如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