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色极为难堪的卫墨和李云光送走之后,林潇潇这才沉下脸,手撑着额头,脑袋里思索着什么。
“娘子——”安逸绝小心翼翼的瞅着林潇潇的眼神,见她撑着脑袋,身子微微侧倒另一边,转头瞅了瞅,发觉身后就只有安静的充当背景的念琴和念棋,顿时起身,坐到林那桌子的另一边,再看一看桌上的茶壶,他不懂品茶,不过正好有些口干,倒上一杯,看着那两指就能捏住一大半的白玉茶杯,心中暗忖,下一次最好放几个大碗在这里。
“王爷……”斜睨着盯着茶杯,一连喝了三杯茶的安逸绝,林潇潇嘴角抽搐的看着那茶壶,可惜了上好的碧螺春,手指转动着茶杯,脸上的表情温和中带着几分真实的笑意,突然身子微微往前一凑,正好凑到安逸绝的面前:“王爷,你对我……是不是一见钟情?”
陡然扑进鼻翼中的馨香,让安逸绝脑袋瞬间短路,再一听见她的问话,嘴巴瞬时大张,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顺着嘴角就那么滴了下来。
林潇潇脸上闪过一丝庆幸,幸好……幸好是滴下来的,若是他敢喷出来——
就在安逸绝心脏大受考验的时候,管家安伯如同幽灵一般飘了进来,呃,林潇潇微蹙眉,她有些怀疑这安伯是不是老早就进来了?
“王妃,王爷,柳大人和吴大人来了……”说完,幽幽的飘走了。
安逸绝忙快速的一抹嘴巴,然后再次的用袖子使劲的将胡子上残余的茶渍擦干净,笔直的往后面一靠,坐好,目不斜视,那露在外面的脖子耳朵却已成了黑红色,却没人看见,那袖子中的手,还在不断地缴啊缴,脑袋里两个人儿天人交战。
“王爷……呃,王妃!”这还是吴岩和柳君如自安逸绝成亲以来,第一次再见林潇潇,心中不免对她还是有些警惕的,原本还有些大大咧咧的两人瞬间正经起来,对这两人行了一礼。
“嗯,什么事?”安逸绝线条是粗大的,承受能力也是极强的,此时早就调整好了心态,耳朵和脖子上面的红晕渐渐散开,冷厉深邃的双目威压霸气,只是这一面,他很少在林潇潇面前露出,所以一边还侧头小心地注意着林潇潇的反应。
“王爷,这……”柳君如扇子一合,悄然瞥了林潇潇一眼,径自在一边坐下:“早朝期间有什么变化吗?”柳君如心思玲珑,见安逸绝全无避讳林潇潇的意思,心念一转,便也没多说什么。
吴岩相对来说,线条则是粗了一些:“王爷,我刚刚接到……”话还未说完,就见柳君如那黑铁不成钢的怒目瞪来,吴岩自动收了音。
“账房还有些事,那我就先走了!”林潇潇笑笑,面上神色并无不愉,只是侧头温和的看了看安逸绝:“午膳时间快到了,我在安华楼等你!”
“娘子,你不……”安逸绝一边瞪了柳君如一眼,他自是相信林潇潇的,不过转念一想,吴岩说的,莫非就是一些边疆战事,这些个事情,对于深闺中的女子来说,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所以话锋一转:“军中有一人挺有才华,不过前些年受了伤,腿一直未见好,不如让他到账房来,可为娘子分担一些!”整天对着账目,就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林潇潇呢。
“如此也好,先前我正打算让念琴去招些人手呢!”
——
“北边来报,北辰大将叶梵儒作势在边境陈兵三日,然后回城,倒是真的未曾真正的对我军动手,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吴岩满眼真诚的看着安逸绝,北辰与东邑已经几十年没有互通贸易了,两国虽算不得生死仇敌,可是两国君王却是相互看不过眼,若不是为了百姓,想必两国早已打了起来。
“北境边塞有大将军林巩把守,且地势易守难攻,林巩手下将士乃是王爷带出来的铁血之师,那叶梵儒若是真的开战,必讨不了好,不过若是近日南部洪灾一事传了过去的话,只怕……”柳君如神色严肃,脸上神色如凛,就怕北辰的人会趁火打劫啊!
“这点你们就无需担心了!”安逸绝依旧冷静自如,对于北辰那边会有的打算,他早已经想到了。“对了,这次南部赈灾一事由丞相负责,让人盯着!”
“什么?”吴岩差点没跳起来:“那只老狐狸,王爷,你该不会要我们的人去保护他吧?”南部上游的几座城镇,无数灾民涌入城中,而城中府尹竟是采取了强力驱赶措施,使得无数无家可归的灾民集结起来,竟是联合打劫了数个城镇,前两个派去赈灾的官员,其中一个就是被愤怒的灾民给打死的,另一个现在还在养伤,不过此事并未对外宣布。
“不!”安逸绝眼中划过一丝深沉:“这老狐狸自有底牌,此行危险重重,他自会动用他的底牌,我一直怀疑,相府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卫,想来此行定会用上暗卫,所以让人给我盯着!”
“官员私自培养暗卫等同叛国,这事若是被皇上知晓,少不得王妃也会受到牵连……”柳君如眼神迟疑的看着安逸绝,难道说,王爷打算出掉林正涛这老狐狸了?可是,看他对林潇潇的态度……
“林正涛暂时我不会动!”安逸绝眼神微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直视着柳君如:“袁将军那边的事情怕是托不了多久了,有鬼手的消息了吗?”
“接到消息,鬼手在南浔国出现过,然后不知所踪!”吴岩有些气闷的揪着头发:“这鬼手不禁行踪漂浮不定,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