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自己一身的伤,去打了热水过来给他娘擦洗,爹下手真是越来越狠了,娘这一身的伤也不知几时才能好。
晚上也没见着夏大伯回来,夏健端着一小碗粥过来,看着夏大伯娘也清醒了点,似是想起来,去撑不住身子差点摔倒。
夏健赶忙冲过来想扶住他娘,却忘了自身也伤的不轻,一个没留意差点拌倒,碗里的小米粥洒出来一半,那滚烫的粥全洒在了手上,一时手上便烫出来几个水泡,只是他身上本伤就多,这点小伤就不显眼了。
但却舍不得把手里的碗扔出去,这是趁着他爹不在偷偷煮的,要是让他爹知道说不得一顿好打,要不是她娘实在伤的太重,他也不敢干这事。
“娘,您慢点,有没有伤着?”夏健把碗放在炕着上,伸手扶着他娘坐好。
“你爹,又出去了?”夏大伯娘,就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问道。
“嗯,下午就走了。”其实是打完你就走了,但是他怕说出来伤了她娘的心。
要说这夏健呢,要说多混有多混,偷鸡摸狗事就没有少干过,仗着比夏天还大一岁小时候也没少欺负夏天两兄妹。
要说这人也不是一无事处的,至少对他母亲还是至孝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爹让他娘去偷夏家的字据他就帮他娘去了。
看着夏大伯娘这样,夏健忍不住说出早就想说的话,“娘,要不您和他和离了吧!儿子大了能照顾你的!”
这个他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看着他娘三天两头挨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十分难受。
小的时候他也想护着他娘不想让他挨打,结果他爹不但不放过他们娘俩,反而打的更凶,娘亲为了护着他少挨打,结果伤的更重。
从此后他爹再打他娘,他再也不敢上前,只能偷偷躲起来,然后等他爹走了再偷偷照顾他娘亲。
“不行,不能和离,别说你爹不会同意,就算他真的同意了,也只是把我们娘俩给赶出去,到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怎么活啊!”
夏大伯娘死活不肯同意,离开这个家她们根本没本事活下去,自己到是没什么,可是儿子怎么办?
现在只指望夏大庄能看在儿子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嫁给他这么多年被他逼着做了多少坏事,最后得到了什么?
村子里的人都道她是泼妇,她蛇蝎心肠,难道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以前她也天真善良过啊,可谁又记得。
娘家的人不认她,说她不孝父母,不顺长兄,可谁又见过她是如何艰难度日的。
那个男人吃喝嫖赌样样皆沾,没有银子就像她要,她要是不想着法子弄钱,就少不得一顿好打。
她也不想锱珠必较,这一切不过生活所迫,所有人都说夏大庄娶了她这泼妇是倒了血霉,可谁又知真正倒霉的是她,夏大庄不过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一副与人为善的假象,实际上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不是他逼出来了。
夏健心疼的看着他娘,“娘,您这样迟早会被他打死的?”
“健儿,你要是真心疼娘,就好好争气,别再去赌了,等你真正能养得起娘,娘就和他和离!”夏大伯娘这也算变向的答应他了。
“娘,你说真的,只要儿子不赌了,只要儿子能养得起您,您就同意和离。”夏健一激动,声音便高几分,待反应过来母子俩一阵害怕,纷纷朝着门外望去,见着没人才松了口气。
“嗯。”夏大伯娘重重的点点头,这么多年的忍耐也不过为了儿子,要真是能让他变好,就是和离了又有什么关系。
得到他娘的保证,夏健开心的难以言表,其实他赌也不过报着侥幸心里,能赢了大钱带着他娘远走高飞离开那个人。
就是因着他娘在,他虽然混,却也并没真出过什么事,这下他更是下定决心好好的找份事做,早日能把娘亲接出来。
夏大伯一走便没回来过,夏健也跑遍镇上想找份事做,只是他太心急了,这大过年的能有几个铺子开门了,更别说招人了,再说他这一脸上的伤就是有人招也不敢要他啊。
回想起以前荒唐的日子,夏健觉得挫败不已,过了初七镇上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因着十五的花灯会,家家都想趁着这这机会挣上一笔。
一晃又过了几日,这还是没找到事做的夏健不由得,焦燥不已,再这样下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让娘亲离开那个狼窝。
可是没想到这几天里,夏大伯娘的伤不仅没有向以前一样好起来,反而高烧不断,还呕吐不止,夏健去求了他爹想让他给找个大夫瞧瞧,结果他爹只一句死了更好。
便窝在柳寡妇家,连回来看一眼都不曾,夏健反复思量,以他们母子两的恶句只怕村里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终于下定决心走出那一步。
老叔一家因着林氏娘家的事在夏家呆了很久,眼见着这太阳也快落了,准备回了,交待夏天他们这一走就把门坎上,晚上谁来可都别开门。
却不想,这才刚出门就差点撞上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夏健,老叔脸色一冷,“夏健你还来干什么?还没挨够打不是?”
作势要推他离开,不想这夏健也是好不容易才铁了心走这条路了,轻易哪肯回头。
“夏天、夏天,我找你真的有事,你让我进去说好不好?”夏健看着夏天就在旁边忍不住唤道,但却不太敢扬声似是怕人听到。
夏锦看到他这样,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样子,便对着老叔道,“叔,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