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还是宫槿汐,不如说她其实更像花夕颜,只是带有了些宫槿汐的记忆。

她可以装,继续装,但是,再怎么装,装到最后,没法改变,真面目依然会暴露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她再如何否认都没用。如同他发现她并没有爱上他,因为没有爱上他,只能重新一切从头开始。要么她就着他们,要么他们就着她。

花夕颜弯下腰,捡起宫夫人刚发脾气时不小心摔落在地上的一条帕子,这时,若她对宫夫人说两句小心翼翼赔不是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要开口时,宫夫人回眸,冲她一个尖锐无比的眼神:“回屋休息去吧,娘娘在这儿不过是添乱。”

饶是在旁听的玲珑,都感到了宫夫人今日不同于以往,言语里带着的刺,让她听着心里头都难受,何况是花夕颜。

要佩服花夕颜忍得住,低声道了句:“母亲有事再让人到房里叫槿汐。”

玲珑连忙让开门口,让花夕颜走出去,回头,见着宫夫人骂了女儿反倒自己更辛苦的模样,坐在那儿拿手捶打心口,因此连忙走上前为宫夫人抚背倒茶:“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宫夫人的手扶着额角,深深地闭上眼。白龙寺高僧那些话,在她耳际边缭绕,说:其实人死了,是不可能回来的。

不可能回来了。她的女儿宫槿汐,是真的死了。

小木木拿着姥爷做的风筝,在院子里和小桌子玩得不亦乐乎。小太子爷在旁边瞧着弟弟玩闹,唇角微微噙着笑意。

花夕颜远远眺望两个儿子在嬉耍,眸中含笑,心头舒展。可能也是为人母亲的缘故,她很了解宫夫人的心情。总有一天,这两个孩子一样会离她远去,成长为人。到时候,能陪伴她的又只剩谁。

两只手,温柔地从背后圈住她腰间,亲昵地厮磨她鬓发。

“圣上?”她顾虑的是,刚她在厨房里和宫夫人吵架,都被他看见了。

果然,他耐人寻味的嗓音,循循导入她耳朵里:“岳母大人觉得女儿变了。朕也早觉得,朕的槿汐变了。不过没有关系,只有槿汐一样爱着朕。”

“我变了吗?”她长长的一声叹息声。她作为宫槿汐的记忆还在,实际上,做什么事,都有宫槿汐的一些痕迹,怎么会是全变。只是,某些她从现代带来的习性,让他们感到格格不入,难以接受。

他眯起了眼睛,眯得很紧。

凉风习习,宫家到底不像宫里,让人感觉从囚笼里走出来,看到了另一片天地。花夕颜抬头,与他一齐看着树上落下的黄叶,一片片的,好像雪花一样。到了下雪的时候,该多好看。花夕颜想。

宮相如走进宫家,远远见到皇帝的影子,连忙先走过来行礼:“臣不知圣上今日到臣家里来。”

“朕不过是带两个小皇子散散心。”黎子墨轻描淡写。

花夕颜退到了一边去,招呼两个儿子。

眼看,厨房里先备好了一些小点心。宫夫人是担心两个小外孙饿肚子了。

有的吃,两只小吃货争先恐后冲进屋里,不会儿,木木的脑袋和小猪的脑袋一块趴在了桌上。

宫家的点心没有御膳房做的好吃,但是有姥姥的心意在。拿了一块桂花饼,小木木边吃边直夸:好吃好吃。

听到小外孙说好吃,宫夫人愁着的那张脸一下子展开了。

小太子爷斯斯文文地小手捧着茶盅,只喝花茶。出宫之前,他其实才吃了点东西,肚子并不饿。

宫太史和儿子女婿继续聊着话。到了家里,当然是不问政事了,只说些家常。知道过几天,两个小皇子要参加秋猎,宫太史给两个小外孙准备了猎狗。

六叔走去后院的狗屋,将两条小狗儿抱了过来。

宫太史没有准备大狗,是怕吓坏了小孩子。再说了,小孩子小狗狗陪多可爱,大狗就不好看了。照宫太史这想法,给两孩子准备的这两条小狗,确实挺出乎人意料。

花夕颜都诧异自己父亲的心细,竟是比她这女儿家的心更像女儿家。

两条白嫩嫩的小犬儿,全身毛色都是雪白的,可见其血统高贵,像花夕颜在现代见过的狮子狗,毛发长长的好像长辫子精灵,两只绒绒的小耳朵像是小兔子耳朵一样,坐在那儿,高傲的眼神,宛若两位高贵的小公主。

小太子爷对着那狗儿高傲的眼神,倒是没有多大惊奇,想他养的宠物哪个不是鼻孔朝上天的。

对于小木木而言,这只高傲的小狗儿明显不是来给他当宠物的,而是来给他当主人的,于是小眉头皱了皱,指着狗儿问姥爷:“它是男狗狗还是女狗狗?”

花夕颜听这话,伸手要过去拎儿子的小耳朵。只是,她爹她哥加上皇帝,都在这儿看着,害得她反而不好动手。

三个大男人,听着小木木这话,不由都会心一笑。

宫太史摸着胡茬,笑得有些贼滑,对女婿说:“你说这孩子像你不?”

黎子墨哪敢承认自己像儿子小小年纪耍流氓,轻嗽一声,道:“他小时候不在我身边。”

言外之意,小太子爷那种规规矩矩的,才是他黎子墨的样子。

见她爹她哥的眼神都朝她这儿瞟过来了,明显怀疑她是怎么教的儿子。花夕颜恼到那手指头用力地绞了绞,等会儿,看她回屋怎么收拾儿子。

宫太史又是会心一笑,对着小木木,问:“是男狗狗,还是女狗狗,有区别吗?”

“男狗狗我就不要了。”小木木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直率到像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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