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露晨光,阳光乍暖,偶尔微拂的清风依旧还带着丝丝凉意。
阴阳夜残很早便来到蕊芯殿将苏紫月带走!看他一张阴沉沉的脸正是乌云密布与这大好的天气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在一处俨然肃穆名为明武宫的殿阁内,正处于死寂一般的沉默。
苏紫月从一进殿就被阴阳夜残牵制着一同跪在威仪的龙榻前,而榻上躺着的人正是阴阳王。苏紫月进殿时便环视了一眼,阴阳王恹恹不堪精神萎靡之状不免让她想起了不凡的愁容。
而此时她埋着头跪的脚都开始泛酸了,可阴阳夜残从一进殿除了似乎是每日必须的安请话语之后就什么话也没有说过,缄默无言的跪着。
好奇怪的一番现象!这是什么礼仪?
令苏紫月没有想到的是,阴阳夜残这样看似阴狠的人也懂得孝道二字!还是,他只是故意做出样子让别人都好知道他的孝行,以此为誉去达到某种利益?
不知道跪了有多久,直到手臂传来疼痛感,苏紫月被阴阳夜残大力拽起,默然的离开了殿阁。
“昨夜你几时归的?”刚出明武殿,阴阳夜残便狠狠的放开苏紫月,质问道。
“不知道!”苏紫月揉着被他拽疼的手臂,冷冷的回道。而他如此问话,必然是知道她昨日的一切动向。
不凡果真没有说错,阴阳夜残确实很宠他,知道她在陪他读书学习,便不派人来传唤,只是等待她的归去。也难怪侍女说他去了几次蕊芯殿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气恼的离去了。
她冷漠的态度让他即刻不悦起来,似乎想到了手中的那颗棋子,他阴邪的勾了勾唇角,“在我面前你最好乖顺一点,否则,弄出了阴阳相隔的后果你自己负责!”
阴阳夜残此时噬心的态度与之前在阁中时的黯然无神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想到此,苏紫月的眼神不由得一暗,纤细的指节在衣袖中暗自收紧握成拳——是啊,幽儿还在他的手里呢!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丑时一刻!”她淡淡的吐出一口气,缓和的了神色。
阴阳夜残轻蔑的哼了哼,凑近了脸,在她的耳旁轻轻吐着热气,“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能总是要我逼你。逼的多了,我会没有耐心的。”
话语同时,他的手指伸到了她的下颚处,向自己的方向挑过来。苏紫月却突然福下身,只为避开那略显暧昧的气息。“苏紫月记下了!”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妃!”阴阳夜残猛然伸出没有伤的左手擒住那微垂的下颌,狠狠的抬起来面对着自己,“不要总是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是,妾身记下了!”她眼神带着恨,顿顿的从口中挤出几个不甘的字来。
“呃!”阴阳夜残狠狠的甩开她的下颌,她重心不稳的猛然倾身差点斜倒在地。刚起身,耳旁忽的随风传来脆生生的呼声。“月姐姐……”
遁声一望,是那个瓷娃娃,他正欣喜的朝她奔来。
“王兄!”不凡随口一唤,提溜着大眼珠子,拽住苏紫月的袖襟,说道:“覃太傅一会就要来了,快走快走……”
“站住!”看不凡急切的拽着苏紫月就走,阴阳夜残反手抓住了不凡的肩,“去哪儿?”
!”不凡不耐烦的挥着手臂,试图推开阴阳夜残的手,只怕晚了就错过好彩头了似的。嘴里还在念叨着,“月姐姐,快走……”
“你这臭小子,跟覃太傅都学的什么啊?一点也不懂礼数!”
一声宠溺的轻呵,不凡这才转头看着王兄,“我又没有直呼你阴阳夜残的名讳,我怎么不懂礼数了?”
“你!皮痒痒了是么?”阴阳夜残切齿一瞪,故意挥起手掌。
“哇……”见状,不凡突然放声大哭,样子滑稽又可爱,“母后,阴阳夜残又欺负我。”
这时,突见阴阳夜残眼眸不安的四下一望,似是看有没有侍卫婢女走过,竟有些慌措的捂住了不凡的嘴,“你这死小子,又来了!”一副拿他没辙的无奈样子,和他平时的暴戾显得大相径庭。连苏紫月也忍不住蠕动着嘴角讥笑着,没有想到他也有个克星!
“她是你王嫂,下次再敢乱叫,我让覃太傅罚你抄一千遍《礼记》!”松开手,阴阳夜残低声轻呵一句。
“我才不怕呢!”不凡昂着头,一脸傲慢的朝苏紫月身旁靠去,“有月姐姐陪我一起抄,抄多少遍我都愿意。”
“你……”瞪了一眼不凡,阴阳夜残的眼眸顺势直上定在苏紫月的脸上,饱含了愠怒的眼神仿佛是在质问苏紫月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使得不凡如此的喜爱她!而他捕捉到的却只有一丝夹杂了轻蔑的傲然之色。
“月姐姐,我们走。”不凡拽着苏紫月的手便往前走去,也不再看怒气恒生的王兄一眼。
“妾身告退!”苏紫月虽朝他福身,语气却是那般的讥诮,不等他回话她便被不凡拽着走了。
没想到不凡还真像是一把钝器呢!连阴阳夜残也畏他几分,或许多是宠溺而来。
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阴阳夜残的视线之中,他竟莫名的展露出了一丝笑意,挂在唇边久久定格。
不凡的小手紧紧的拉着苏紫月的手,生怕被别人抢了去似的。穿过无数的宫殿亭阁,青石小径,终于来到了他的景崇宫,一进宫,他的小手才有所松动。
不凡拉着苏紫月径直走到了殿的后院,看着面前与昨日路径的不同,苏紫月狐疑的蹙起了眉,“不凡,我么?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