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还没从姚丽娟不见之中回过神来,便见她那一向温和淡定的小姐一把揪住了红香的衣领,把她拖到自个儿的跟前,阴沉着脸,哑着声音:“不见了?”

很奇怪的场景:一个纤细玲珑的小姑娘,钳制住一个身子肥胖的大姑娘,若是寻常时候瞧见,只怕谁都会笑出声来,可是此刻却没有人笑,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紧张之色。

红香看着锦好的脸上瞬间流露出来的狰狞之色,忍住颈后莫名窜起的凉意,道:“莫小姐,我和王妃,小姐进喜房的时候,就见一旁伺候的丫头,晕倒在地上,却看不到夫人的身影。”

“你说明白点,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翰林总算是听明白了一些,在明王妃和宁若秋离开喜房的这段时间,姚丽娟不见了!

听到金翰林清澈而冷静的声音,锦好刚刚有些发蒙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双腿不再发软,双手也不再发抖,缓缓地放开红香的衣襟,一边伸手轻轻的帮她理平衣襟,一边语气缓慢的说道:“对不起,红香姐姐,刚刚是我太急了。来,你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的给我讲上一遍。”

红香点头,狠狠地喘了一口气,道“莫小姐,王妃帮夫人梳好头之后,二人还闲谈了几句,而我家小姐过去之后,王妃瞧着时间还早,就让夫人用点糕点,省的到时候去了朱府饿着了。自个儿也拉着小姐去用了茶水。谁知道等到王妃和小姐用了茶,回去之后,夫人就不见了,而伺候的丫头却昏倒在地上……”

红香仔细的回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仔细的讲了一遍,没有任何遗漏。

锦好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在明王妃和宁若秋离开之后动手,还打晕了姚丽娟身边伺候的丫头,这一刻看起来都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早有预谋。

否则为何平时不动手,非要在在大喜的日子动手?

是报复,还是别有目地,不管是哪一种,现在的姚丽娟都不会太轻松。

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浑身上下,都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锦好轻轻的打了个寒噤:不行,她要去救母亲,去救母亲……

“……表妹,表妹?”金翰林听了香红的话,双目之中便掠过一抹寒光,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面色发白,双腿发软的锦好。

她的手放在腹前紧紧的扣着,扭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一些:“表哥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见……”她以为她此刻已经极力的平静了下来,却不知道声音中的颤抖早就将她的忐忑和不安泄漏出去。

金翰林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露出一股子带着安抚味道的笑容,声音越加的清澈:“我说,你先别慌,既然只是打昏了丫头,看来对方不想伤人,娟姨此刻定然无恙,所以,你莫要太过担心,关键是要抓紧时间,找到对方的踪迹。”

“咱们先让人将前后门都给把住,再去娟姨的喜房瞧瞧,若是人真的不见了,宅子里又没有可疑的人,咱们再到外面去找。表妹,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我猜若是有人动手,一时半刻也没出城门,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人暗暗注意各处城门的情况,只要未出城门,我定然有法子将人找回来。”

“表哥说的是。”锦好冲他强自拉了一下唇角,挤出一个笑容。

金翰林当即叫了声影一,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一个精瘦的男子出现在锦好和金翰林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和他头上梳的一丝不苟夹杂着些许银丝的发式一般,让人找不出一丝错乱来。

“立即不着痕迹的将所有的出口堵在,再让人注意各处城门的动静,遇到可疑之人直接拦截下来,若是有人询问,就说是公主府捉拿贼人,偷了长公主府里的东西。顺便让影二去喜房见我。”

“是!”

那名唤作影一男子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锦好的眼前,身影如同风一般,若是平时,锦好或许还会觉得好奇,可是这一刻她满心满意的都只有姚丽娟,会不会有危险,谁抓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快步走到喜房门前,进了喜房,龙凤红烛还在烧着,一切都整整齐齐,罗汉床,百子被,连纹路细滑的红木窗上的喜字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一切都很正常,若不是大喜之日,新娘子没有到处乱跑的习俗,锦好还以为姚丽娟定然是出去溜达了。

虽然什么可疑之处都没有,可她却不死心的在喜房里又转了几圈,却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慌乱的思绪却是平静了一些,一边担忧着姚丽娟的情况,一边却仔细的分析起眼前的情况:喜事,府里人来人往,莫锦玉的捣乱,她送走莫锦玉,心思放松下来,在明王妃离开之时动手——这些事情若是交织在一起,可以说明,那个暗处动手的人今日一直藏在府里,注意着府里的一举一动。

在刚刚锦好还有些怀疑是莫锦玉那边的人干的,可是如今将这些细细想了一边,却彻底推翻了这个想法,莫锦玉和二皇子,皇贵妃是一伙的,她们抓姚丽娟半点益处没有,若是想对付朱家,比姚丽娟有用的人质比比皆是,若是想要挟金翰林,她比姚丽娟更有用,所以,抓走姚丽娟的定然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这些年,她们母女行事越发的柔和,就是生意场上,她也秉承着有钱大家赚,很少得罪人,一时半刻,实在想不出,谁会这般仇恨她们,这般大费周章的,在大喜的日子将姚丽娟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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