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锦好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不是为了一品博学的尊荣而兴奋,而是想着莫二老爷还活着的事情不安。

既然这个人还活着,王氏那边就不会消停,现在的王氏,就像是一条躲在阴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了一半,窜出来,咬你一口,以锦好对王氏的了解,她可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之人。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说了,莫家那边的事情,她已经非常的不耐了,日后进了威远侯府,不知道多少事情要等着她呢,若是莫家再有着这么一个人拖她的后腿,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啦。

锦好翻了一个身,望着床边罩子上绣着的金色荷花,出神想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睡前嘴角挂上一丝莫测的笑容:她怎么忘了那个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就坐收渔人之利好了。

也罢,就算是出嫁前为自个儿无聊的日子找点乐趣。

想必若是那两个人撞在一起,她在莫家待嫁的日子,一定不会无聊。

锦好这边终于陷入一片寂静,却不知京城的八大胡同里却刚刚开始热闹起来,身着薄衫的少女,挥舞艳丽的手绢,吸引着男人走进这京城出了名的销金窟。

天朝的律法,官员是不得进青楼,不过任何时代,这都是一纸空文,不管什么时代,火山孝子中最多的绝对是官员,否则姑娘们的两腿之间的门户,还不要生了绿青苔了。

不过即使是一纸空文,但是官员们却也不敢直面迎上,所以官员们过来八大胡同的时候,都会很低调的换了便服,不过青楼老鸨的眼睛可是毒的很,谁什么来头,什么底细,心里跟明镜似的,招呼起来,一向很谨慎,而且各家青楼之中,都有些暗室,更有青楼甚至为这些官员配备了地下的暗道,直接通往外面,不过饶是如此,每年这八大胡同里总会有些倒霉鬼在销金窟中被抓个现行。

但是这些都对八大胡同的生意却没什么影响,毕竟男人很多时候是被下半身主宰,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八大胡同里面的风情可不是家中那些妻妾能媲美的,不管是窈窕少女,还是俊朗小倌,总能撩拨的恩客忘了今夕是何年。

今夜,八大胡同最出名的宜春楼,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歌舞升平,一派靡靡之音,不少野鸳鸯站得正酣之时,忽然外面起了一阵喧嚣。

老鸨那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姑娘们快将老爷们藏进暗室,官府那边来人了……哎呦,那群夭寿的,收了老娘的银子,居然不给老娘办事,这人都到门口了,连个信都没送过来!”

老鸨想着那群没天良的,居然连姑娘们的皮肉钱都贪,这嘴里就没好话,骂骂咧咧,将那群龟孙子的祖宗八代都招呼了个遍。

这骂声还没落下,官府的人就冲了进来,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宜春楼中就有一群衣衫不整的恩客被官府的人从姑娘们的身上拖了出来,圈在八大胡同的一同空地上,当然,这空地上被圈着的人,可不只有宜春楼的人,这八大胡同的青楼可是被一锅端了。

围着这些恩客的差役,喜笑颜开的瞧着这么一群恩客,说说笑笑,半点也不怕他们逃走,显然心情很好:当然心情好了,因为这些恩客都是摇钱树,所以被抓了之后,从来不会动手,而是客客气气的将他们围着,连个枷锁都不忍心给他们上。

至于他们逃?呵呵,说什么傻话,这些大爷怎么会逃呢?

因为他们不敢,这话不假,相信没有人会只穿着一条亵裤,在大街上跑吧!为了防止这些摇钱树逃走,官府中的差役可是将他们扒的干净,全身上下除了一条亵裤,一根布纱都找不到。

威远侯府的大公子许诺家抱着脑袋,死死的遮住自个儿的灰白的脸,躲在人群之中。

春天的夜风,吹在身上如同刀子割的一般疼痛,尤其是被剥光了衣裳,只着一条亵裤的恩客们,都被冻得全身发抖,嘴唇都发紫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真冻到了,还是给吓到了,不少恩客在心里都暗暗悔青了肠子,怎么今儿个就没管住两腿之间的物件,沦落到这等吹冷风的地步。

有些恩客对这场景已经有了经验,就等着官府的人,清点了人数,将他们送到牢里,问清楚身份,到时候这官府的差役自然会到各人的家里报信,让家人舀钱赎人,虽然价格高的离谱,但只要被赎了回去,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当然赎不起人的,那就要倒霉了,这名字就要报上去,到时候,丢官是小,还要落得个流放的下场——这也是官府的差役即使大晚上突然被上司挖出暖暖的被窝,也不会有半点怨言的原因,这管理八大胡同这块的衙门,油水丰厚,从来就不是浪得虚名。

许诺家此时是悔断肠,今儿个,他心情不错,来宜春楼喝点小酒,本来也没打算找个女人被翻红浪,可是两杯小酒下去,不知怎么着就忍不住了,拉了作陪的花魁,进了内室,大战了二百个回合也不尽兴,大有往三百个回合上发展的余地,谁知道正当他兴致浓厚之时,突然那门就被那些差役一脚踹了开来,差点没吓软了挺直的银枪,强行从花魁的身上,将他拉走了。

许诺家身边的一名恩客,忽然说道:“大公子,您好心救救我。我家中贫寒,可没有钱赎人,到时候,还请大公子伸出援手,出去后,送点银钱赎了在下,日后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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