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急不慢,平缓有序,声调动人,倒不像是骂人,反而像是在读着什么锦绣文章,除了当事人觉得是把软刀子,一下一下的捅着。

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是动听不少,只恨不得他多说点,多骂点才好。

若是锦好在这里,只怕又要在心里诽谤他的假仙——这男人就有本事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却还能让人觉得他的无辜。

许诺西羞愤难当,只紧紧的抱着叶氏,对着许泽大声道:“父亲,这日子可如何活,还不如死了的好。”

叶氏回身抱着自个儿的女儿,也哭的十分的伤心,这母女二人是抱头痛哭,只恨不得将许家的屋顶给哭翻掉,才好显示出她们的委屈。

下人瞧着这二人的模样,心里都鄙视起来,不就是一只猫吗,怎么哭的跟被人抢了亲爹一般。

许泽心里对叶氏虽然没之前稀罕,对许诺西的身世心中也存了疑惑,可是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心坎上的人,见她们哭的如此凄惨,脸上闪过心疼的神色,怒喝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你别以为自个儿成了威远侯,这府里就没人管得了你,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金翰林冷笑:“我自然没忘了你是我的父亲,否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早就叉出去了。”

他抿了一口清茶:“老爷,你进门之后,什么都不问,就一个劲的嚷着,要给这个贱人撑腰。还饶不了我?怎么着饶不了我?我倒是要问清楚了,难不成这个贱人,故意谋害我的妻子,这威远侯府的侯夫人,就是正确的了?难道我给自个儿去妻子讨个公道,就是不正确了?若不是看在老爷的面上,这贱人我早就乱棍打死了,怎么着,老爷觉得我做错了?”

他淡淡的扫了叶氏一眼:“你这个贱人,居心叵测,心思恶毒,居然想利用猫去谋害我夫人,不对,说不得,要谋害的是我。”

他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般,点了点头:“对,说不得这贱人要谋害的人,根本就是我。”

怎么一只猫也能牵扯到谋害他的身上了?

许泽心里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这借口是不是也太牵强了些,许泽不信,可是叶氏却顿时后背发凉起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觉得今儿个自己行事,是不是太冲动了些。

倒是许诺西觉得金翰林实在是人才,这样的胡话也说得出来,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昨儿个他的娇妻被猫惊到了,故而才有了今早上驱赶猫的事情,他这般说话,谁还能不知道是假话啊。

“怎么就谋害了?”她摇头不信:“二哥可莫要信口雌黄,你可是男子汗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千万莫要传出威远侯爷管不住嘴巴的名声来。”

“是啊,翰林,她虽然现在被降了位分,可到底还是我的姨娘,如今你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已经是大不敬了,可千万别再诬陷她的名声,不过是一只猫吗,怎么就扯上了谋害你的性命。你今时不同往日了,身为威远侯府的侯爷,行事要多加思索,说话之前多在脑子里想一想,可千万别让人说你信口雌黄,到底是年轻,少了历练。”

许泽的话里话外都是金翰林年轻气盛,不胜能担当威远侯爷的名号,更是暗示他年轻,应该要历练一番,就差没明说,让金翰林自个儿上折子给皇帝,推了这威远侯爷的爵位,好让他继续担当。

明明是利欲熏心,却又偏偏做出一副严父的模样教导着,瞧着实在让人恶心。

“老爷这话说得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信口雌黄了?”金翰林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昨儿个我和锦好一起赏月,却差点被一只猫袭击,我瞧着那猫的样子,像是这贱人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今儿个一早就差人捉了这贱人的猫来,让太医院的大夫瞧了,谁知道这看了之后,却发现了天大的问题,这贱人的猫被喂食了五石散不说,那爪子上也被涂了毒药,见血封喉。”

反正他什么没有,毒药之类的最多,既然知道许泽要跳出来作怪,又怎么会不做准备,猫都已经在他的手上,他爱怎么做,谁还能挡着不成:“若是父亲不信的话,我让人将这贱人的猫带来就是了。”

想来想,又对着许泽说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府里上下这么多人,那猫什么人不攻击,就攻击我们夫妻,怎么想怎么觉得怪?”

此时,忽然从门外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初我在莫家被猫袭击,差点毁了容,心里后怕,就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就请教了府里的老人,老人说,若是将人的模样雕成像,天天让猫练习,就能让猫只会攻击这雕成像的人。”

金翰林受教的点头,眼底的戾气在瞧见心上人的瓷器般白嫩的脸颊后,变成了缠绕丝丝的柔情,站起身子,上前扶住她:“你怎么这么早起来,昨夜受了惊吓,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会,天见可怜的,昨儿个夜里,你可是惊惊乍乍的,一夜没睡好,瞧瞧这眼下的青紫,可真是遭罪。”

锦好借着袖子,没好气的掐了他一把:他还有脸提她眼下的青紫,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夜没睡好,也不想想,她为啥没睡好?什么猫吓的,根本就是猫缠的。

金翰林被掐了一下,也不恼,反而神清气爽的对他展露了一个如朝阳般的笑容,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模样,就跟扶着什么自个儿的心肝一样,小心翼翼的让许泽差点气死过去——自个儿来了这么久了,


状态提示:第259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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