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是大事,金翰林是个仔细的,早早就让人备好了礼品,虽不说什么价值连城,可却是各人的心头好,更是为了讨岳父大人的欢心,连许泽命根子万马奔腾图都拿了来,怎么能让预知情况的朱三爷对他有所改观——不是为了那价值,而是这份心意,尤其是朱三爷,混到他这样的位置,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更看重金翰林的心意,故而瞧诱拐自家女儿的女婿下马车时,瞧着他也顺眼了几分。

出嫁女归家,原本应该是邱如虎和朱丹青守在门口迎接,可是朱三爷和姚丽娟早就相思如水,得了消息,性子急切的迎了锦好和金翰林进门。

姚丽娟不过是只隔了两日没见锦好,却跟半辈子没瞧见她的一样,拉着她的手,一路上打量个不停,越看这脸色就越不好看。

不过才两日的功夫,锦好就跟脱了一层皮一样,眼下发青,宛如染了青菜的汁水一般,薄薄的脂粉,虽然质地精致,却也难以掩盖住颓废的痕迹,神情更是说不出的萎靡不振,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力,但是却在颓废之中,透着一个惊心动魄的媚意,有种勾人魂魄的妖艳。

对比起锦好的神色颓废,金翰林却是神清气爽,眉眼舒展,眼底的神色更是透着隐隐的餍足。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于是朱三爷和姚丽娟对金翰林的观感,顿时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原本看锦好不顺眼的朱三爷瞧着他倒是顺眼了许多,而原本瞧着他百样好的姚丽娟对对着他不满起来,一个劲的用钢刀般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若不是这种事情无法说出口,只怕她早就指着他鼻子骂了。

好在金翰林是个脸皮够厚的,虽然知晓姚丽娟为何不待见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色淡然,镇定的一口一个岳母,哄她开心——他其实心里也觉得自个儿过了,可是锦好的滋味那么的好,好的让他无法控制,这般汹涌而来的情感,就是他自个儿都有些吓到了。

姚丽娟瞪了一番金翰林之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道:“你祖父正在厅里等你们,赶紧给他叩头,一早上就念叨你们好多遍了。”

锦好拉着姚丽娟手,笑得灿烂:“我们这就去给祖父磕头,等磕好了头,就要给父亲和母亲磕头,到时候,等这些礼数完成了,咱们母女几个好好的说说话。”

姚丽娟笑着点头,邱如意也跟着拍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想二姐姐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今儿个见了二姐姐,咱们定然好好的说话,不理家里的这几个大老爷们。”

于是,她的话落,朱三爷为代表人物的大老爷们就呵呵笑了起来。

锦好笑骂了一句:“往日里让你多读点书,你还不肯,这都是说了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用在这里的吗?”

邱如意被批了,也不恼,吐了吐舌头,一片天真的样子,只看的锦好心里暖洋洋的。

等到她和金翰林转身去见朱老相爷的时候,还听到邱如意嘀咕:“嫁了个状元郎,还以为自个儿也是状元郎了。”

姚丽娟心头的恼意被这么一闹,倒是散了一些,笑着道:“今儿个你二姐姐回门,你去厨房盯着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等到邱如意应下去了厨房,她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了,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也是个机灵的,心里明白姚丽娟为的是哪般,转身下去,寻了锦好身边的顾嬷嬷问话。

那婆子原本与顾嬷嬷是旧识,说起话来自然方便。

“夫人瞧着二小姐这精神,心里有些担心,虽说夫妻恩爱是好事情,可是也不能伤了身子,小姐到底还未及笄,身子也没长开,顾嬷嬷跟在小姐的身边,还是劝着点为好,夫人那头也会提点,只是到底不能时时在二小姐的跟前,这重任也就要麻烦老姐姐你了。”

这是什么差事?

顾嬷嬷暗暗叫苦,她也明白姚丽娟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侯爷和少夫人在一起,那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烧的人浑身都淌汗。

说真话,活到她这般岁数,见识虽说不多,可也算不得少了,寻常的新婚夫妻,亲亲热热的也见过不少,可是像侯爷对少夫人这般热情,她还真的从未见过。

侯爷瞧少夫人那眼神,就跟山坳里的饿狼一般,嗷嗷的两只眼睛,就放出绿光,仿佛少夫人是千年不遇的美味一样,恨不得一口吞了似得,也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没人在跟前伺候,就动手动脚的胡闹起来。

别以为,昨夜二人在凉亭里做了什么,能逃过她的这双眼睛,少夫人回来的时候,那扣子可扣错了一个。

想当时,她面上虽然极力保持冷静,可是心里却觉得被雷劈了一般,自家的侯爷,那是天朝风度翩翩的状元郎,这么急色的事情,怎么会做的出来?

不过,也难怪,自家的侯爷虽然身份贵重,惊才绝艳,可是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难怪会如此。

这般想着,就有了应对之词:“妹子,你也莫要急,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姑爷他新婚情正浓,身边除了小姐,也从来没个人,一时难免过了些,还请妹子你转告夫人,让夫人放心,姑爷是个知道分寸的,过些日子总归好的,再说了,姑爷再怎么沉稳,到底也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那婆子听顾嬷嬷说,也觉得有道理,将这番话转告给了姚丽娟。

姚丽娟听说金翰林身边从来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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