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瑟没发现什么,他让她亲,却没要求是法式湿吻吧?就当她钻了个空子,只在他唇上抿了一抿。
有股香气,是花香?
这香气她在李清玄身上也闻过,桑贵妃因为平日里刻意弄一堆胭脂水粉凸显自己的女性柔美,但在这刻意的柔之下,也是有花香存在,难道这香气是那桑国人的特征?还是因为他们从小服用特殊草药而有的特殊体香?
“你哭什么?”刚刚放开他,清瑟吓了一跳,因为刚刚还苦苦哀求的男子,现在脸上满是眼泪。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他由衷的说。
李清瑟眉头狠狠皱着,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凌尼,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打开门疯狂跑出去,甚至都不在意他人看她的眼光。她在逃,她越来越怕,她能看出凌尼对她的喜欢和依赖,她有种预感,她就是让凌尼去死,想必对方也不会犹豫。
出嫁从夫,这一点李清瑟作为女子多少可以理解,自然也是理解凌尼对她托付终身的感觉,但,她不值!她早晚有一天要拒绝他,现在她对他只是……利用!
没错,她不敢立刻回绝他,因为他身后的桑贵妃,只有让桑贵妃满意了,才能钳制皇后,皇后也许才能接受她,而她才有机会问道那凤珠的下落。她要凤珠,便通过皇后,皇后会得到她想要的好处;为了让皇后释怀就要通过桑贵妃,桑贵妃只要她接受凌尼便能满意;让桑贵妃满意就要与凌尼成亲,但凌尼呢!?
想了一圈,人人都有目的,人人都能得到她们想要的,只有凌尼,他被耍了!被利用了!最终还要被抛弃!
为什么整整一个循环,只有凌尼自己是受害者!?
李清瑟不敢再继续想了,她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伟人,但却自诩自己是个好人,哪怕是在现代混黑道上,也是对得起自己良心,取得自己应得之物,但如今,她却破了原则。不能继续想了,再想下去,她怕这计划实施不下去。
凌尼……!
她一路狂奔,仿佛只有速度才能让她冷静下来,当思绪戛然而止,一抬头,已到了静宁宫。
不远的地方,有一道窈窕身影蹴足等候。
院子中没有宫灯,只有房内隐隐露出的灯光,而那身影就站在房前,背对着光线,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却又无比圣洁。身影如同一尊佛像,虽没什么具体含义,却让每一个见到之人都有一番自己的理解。
而对于李清瑟,这道身影便代表了她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一种生活模式的向往。
“月。”清瑟觉得鼻尖一酸,心中有点难受,直接向那身影扑了过去。
东倾月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接住。自己因用了缩骨功,身高与清瑟差不多,但就这两道身影交融,却一个如同男子般的坚定、一个如同女子般的柔弱。
他将她半搂半抱半拖地弄到房间,整个期间,李清瑟的手一直未松,紧紧搂着他。
“怎么了?”他轻声问。
李清瑟心情酸楚沉重,其实她一直如此,虽然在现代她有黑道职业和强悍的外表,但在没人看见之时,她永远有她柔弱的时候,她是个女人,不是个铁人。“月,我是不是坏人?”说完这话,她觉得自己好笑。
说出她的职业,十个里有九个半人会说她是坏人,但真正的黑道和大家想的根本不同,并非天天打架斗殴头破血流,也如同正常公司一般有固定组织,只不过经营范围有一些边缘化罢了,不然她李家不可能三代混黑道。她受家里熏陶,女承父业,但心底还是有柔弱的一面。
东倾月没立刻回答她,心中已经猜得八八九九,垂下眼帘,也是苦笑。她竟然问他?他在被升为熠教东护法前,是教内一等杀手,手上满是鲜血,所杀之人,男女老幼皆有,只要任务,他便会去刺杀。与他相比,这世上哪有坏人?
“不是,你是好人。”他由衷的说。
李清瑟从他怀中出来,而后扶着桌子坐下,却发现自己已经脱力,不知是因为刚刚所受内心的谴责还是因为刚刚疾跑得太猛。
东倾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深处有着疼惜,而后将桌子中央倒扣的茶碗翻转,白瓷茶壶温热,素手执起,一阵清脆的流水声,斟了慢慢一杯清茶。幽幽茶香四散,沁人心脾,就连心情忧郁的李清瑟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心情舒缓了许多。
东倾月将茶碗轻轻搁到她面前,在她身旁坐下,也为自己倒了碗茶,端起来慢慢品尝,一双眼是不是看向她,等着她自己将心中烦恼一一倾诉。
等了好一会,倾诉才觉得心情有了一些好转,端茶喝了几口,而后把这一天发生的种种事,以及她的计划一一说来。她缓缓地说着,他淡淡的听着。整个室内有一种外人所不理解的和谐。
如若是熠教任何一个人,包括那教主在内见到此景,想必都会惊讶十分,只因这从来都不苟言笑,行驶任务完美无缺的东护法东倾月竟然在静静聆听,东倾月的耐心也仅仅对李清瑟一人。
他一边听着,一边慢慢饮着茶,面色还是冰冷中带着淡淡柔情,看不出思绪变化。当李清瑟话音落地,他的一碗茶也刚好饮完。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