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传来一片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这次应该有命中了!
经过两排火铳的射击,此时城头上满是弥漫的白烟,视线不清。
韩仲大声下令停火,各队的队官们也是大声叫道:“停火,停火!”
各队的火铳兵都是停了下来,静待察看战果。
城头呛人的硝烟味飘扬,其中夹着一股鲜血的腥臊味,在炎热的阳光下,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看清了,城外进入六十步距离的清兵跟役,他们有十几个被打翻在地,很多人身上血肉模糊的,只是滚在地上大声惨叫着。
舜乡堡的新式火铳,四十步到五十步可破棉甲,六十步仍很有杀伤力,对这些身上无甲,或是只披着未镶嵌铁片的棉甲来说,威力很大,一时间,那些推着独轮小车的清兵跟役,纷纷伏在了自己的小车后,犹豫着不断冲来。。
前面清兵的盾车内也是传出一片吵杂声,显是躲藏在盾车内后的清兵,没有估计到城头的明军火铳如此猛烈。
又是传来喝令,先前第一层开过火的火铳手己是装填好自己的定装纸筒弹药,在第二层的火铳兵退下后,他们又是纷纷上来。不过此时前面的盾车己是冲近了二、三十步,在这一层的火铳兵开火时,各个盾车内一批身着棉甲的清兵闪出,弓弦声响起,第一波的二十余只利箭己是向城上各垛口处射来。
城上城下都是惨叫,又有几个清兵跟役被打中,还有最前面的一辆盾车被打穿,内中似有人受伤。而这下子城下清兵的突然袭击,火铳兵又是站在垛口处向外密集射击,那些清兵的弓箭又准又狠,只这一瞬间,韩仲这边的城头竟有十余个火铳兵被清兵射中。
左哨甲队甲小队的吴争春部布置在城门数十步外的第一个马面上,新任甲长吴争春正在指挥小队中火铳兵作战,他忽然耳听破空之声,急速一闪,那利箭从他耳旁飞过,不过他身旁的一个火铳兵却是被一只利箭射中右眼,这箭的力气好大,将他一直带摔出去,滚倒在地。
左哨甲队的新任队官钟显才,他在队中来回指挥,他正好走到一个垛墙处,几只利箭从前方的垛口处射入,一个火铳兵被射中了颈部,虽有铁叶围领挡住,但利箭势猛,箭头还是深深地插了进去,血流如注。
特别是另一个火铳兵,他身上虽是披着铁甲,不过却是面门上中了四只箭矢,他大声惨叫着,仰天栽倒在地。
在这被射中的十余个火铳兵中,那些披着铁甲的火铳兵还好,只要不是面门、眼睛等要害之地,就算被射中胸口或是其它地方,利箭多不能破甲,就算射穿,也不致命。那些身上穿着皮甲或是棉甲的火铳手则是情况严重,好几人胸口被利箭深深射入,怕是性命难保。
特别是清兵的弓箭狠毒,又射得奇准,他们不是射中面门,就是射中颈部,要不就是眼睛,让被射中的火铳手死亡率颇大。只是这一轮箭雨,十余个被射中的火铳兵中,怕有一半的人要失去性命。
韩仲也是差点受伤,他向城外张望,有两只利箭向他飞来,一只锋利的箭矢自他耳旁飞过,远远的落在了城墙后的街道内。又有一只箭射中了他的左胸,好在他身披铁甲,这一处的铁叶也非常厚实,那只射来的利箭堪堪射穿,还没进到肉内。
不过这一箭的力度,还是撞得他大大地喘气,他低下身子,大声叫道:“火铳手,后退,后退!”
“辅兵,挂悬户!”
又有一波利箭从各个垛口处飞来,又有四、五个躲闪不及的火铳兵与青壮辅兵被射翻在地,他们大声惨叫。
余者的箭矢射过城墙,远远的落入城中。
城墙的左侧与右侧都传来将官们的急呼声,让火铳手们躲避。
火铳的射速与准确性都与弓箭差得太远,与他们对射,是己方大大吃亏。
特别是孙三杰领的后哨军士,虽然攻击他们右侧城墙的清兵不多,不过他们那边多是新军,虽然训练艰苦,但是没有经过实战的锻炼,他们那边也遭了一阵箭雨,措手不及下,竟也遭成了近十个火铳兵的伤亡。
只一眨眼间,城头的舜乡军己经有二十余人伤亡。
王斗的城楼上,也是急急传来号令,让火铳手们躲避,并在垛口处紧急挂上悬户软壁。
……
城墙上的辅兵们弯着身,纷纷将城墙上的悬户或是软壁抬到了垛口处,挡住了城外射来的利箭,又提起水桶,将水泼洒上去。这悬户与软壁前面与顶上都有覆格,搭盖着旧絮被褥,用水打湿后,可以有效地防止城外射来的利箭。
各个悬户挡住垛口后,城墙上略略一暗,一面的阳光被挡住,只听波*的声响,又有数十根利箭射在各个悬户上,不过有棉被阻挡,那利箭却是射不进来。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这悬户软壁果为守卫垛口第一切要之物,没有这种设备,军士们不要想在垛口前站立。
大群由堡内男丁组成的医护辅兵,抬着一个个担架,从城下上来,他们将城头受伤的军士抬下医治,阵亡的收殓。一路上,伤亡将士的鲜血洒满城头。看着地上的鲜血,还有受伤兄弟们的声声叫唤,都让城上各人感觉到,此战的艰辛会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此时城墙上的各队各甲的将官与火铳手都是从垛墙的瞭望孔上,或是从悬户中挖空的小孔内张望城外的动静,只见城下的清兵盾车己是在离城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