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哨城墙这边,韩仲大致估计,鞑子兵的战兵怕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看他们身上的旗号盔甲,至少都是清兵中的马甲兵,个个披着两层重甲,特别是有几个看起来象是分得拨什库与拨什库的将官,身上穿的鼓鼓的,估计是穿了三层的重甲。
有一个看起来象是牛录章京的人,身上穿的更鼓,在他的身前左右,围着的都是白甲兵,约有三十几人,个个手持重盾,盔上高高红缨,披着双层的重甲。在每群白甲兵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壮大,明甲红缨,背上插着斜尖的小黄旗。
在清兵盾车的后面,一辆辆由清兵跟役推着的独轮小车,满载泥土等物,己经滚滚前来,逼近了城墙前的沟堑。
在舜乡堡南门两旁的城墙根下,在壕沟的外侧,布置有一些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物,他们是舜乡堡城墙的重要防线,决不许可清兵们轻易破坏填上。
此时城楼上的王斗中军部己经看清楚城下的动静,楼上又传来激昂的战鼓与号令,让各队的火铳兵自由作战,向城外射击,阻止清兵们的填壕登城。。
而这时,清兵大阵中传出的战鼓声更为高昂,双方在城上城下对射起来。
火铳的鸣响与烟雾不断冒起,城墙上各队的火铳兵们,将自己一根根火铳从垛墙的瞭望孔,还有下面的射孔中探出,不住向外射击。同时间,清兵的弓箭也是不断射来,有些角度刁钻的利箭,甚至可以从这两孔内钻进来,给城上的火铳手们造成伤害。
由城垛上的瞭望孔与垛下的射孔角度不广,射击不便,有一个左哨乙队的火铳手,嫌悬户挡在垛口处不好射击,稍稍将一个悬户移开了一些,没等他开火,立时多达十根的劲箭向他射来,他面门上中了八根的利箭,立时惨叫着滚倒在地。
见他如此,更是没有火铳兵敢移开悬户。
由于清兵还没有填壕登城,所以几个马面警铺的侧射火力也是发挥不出。
从瞭望孔与射孔向外射击,捕捉敌人不易,不过只要射中,以舜乡堡火铳的威力,就算城下的清兵身着两层重甲,也是立时打翻在地。就算一时不死,或是没有打破重甲的,但火铳那强大的威力,粗重的弹丸撞击过去,所有的力量都要由身体来承受,那些中弹的清兵立时骨头断碎,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城上城下不时传来惨叫与闷哼声,粗粗估计,城外又有十余个清兵被舜乡堡火铳打中,其中更有数个是将要登城作战的战兵,而城上也有数名火铳兵被清兵的弓箭射中,不是面部中箭,就是大腿中箭。
战斗虽还不激烈,却是非常的血腥,那些救护辅兵们只是奔进奔去,不时的将受伤的军士们抬下去医治。
在城外,那清兵牛录章京在重兵的重重保护下,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城头方向,没想到城头明军的火器如此厉害,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还没上城头,己方己经有三十余人伤亡,虽然大部分都是无甲的跟役,也让他心下痛惜,这些人都是甲喇中作战多年的勇士啊,没想到却是死在这里。
而且己方很多勇士身披重甲,却仍是被打穿盔甲,惨死在明军的火器之下,这是以前所没有的。却也让他心中涌起不妙之感,预感到要攻下这小小的城堡,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
到了午后,清兵的跟役们在又死伤三十余人后,终于扫清了南门左侧城墙下的一片地方,将那块地方的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物清除,还将一段壕沟填上,接着散乱的脚步声响起,三架简陋的长长云梯向城头靠来。
负责这段城墙的左哨甲队队官钟显才,在垛墙的瞭望孔看得清楚,他猛地喝道:“擂石准备!”
立时该队中几个负责抛击滚木擂石的辅兵们紧张地搬了几个擂石,放在垛墙旁几个小型抛石机的抛勺上面,钟显才一声喝令:“放!”
十几块擂石从城上抛下,重重地往城墙外面砸去,立时城下传来了一片的惨叫声。
不过有一架云梯还是靠来,己经搭在了城头上。
钟显才又大叫道:“金汁准备!”
立时又有两个辅兵各用一根铁棒,从一个火堆内吃力地抬起一个大锅,里面烧的都是沸滚的粪汁,恶臭冲天。
于此同时,各队还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长枪兵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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