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府各人惊惶时,就在这时,通往后堂的大门忽然打开,脚步急促,一群手持兵器的大汉,急步往堂内走来。
看他们皆数本地人打扮,只是浑身上下,充满一种难以形容的彪悍与冷冽之气,个个持刀持剑,甚至有人还持着弓弩与手铳。
府内各人,又是一阵惊叫,她们知道,后院围墙之外,同样围了不少乱民,甚至大部分还是那种青皮丁壮,将出路劳劳堵塞,让她们本想从后院突围的希望落空。
此人忽然有陌生人闯进来,难道……
李家族长壮起胆子,上前喝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私闯民宅?”
就见这群大汉,为首一人将头上毛帽取下,露出一张相貌奇特的脸,一边脸大一边脸小不说,眉毛高高,更长着一个猪鼻子,沉默寡言,不过可以看出,他平日也是个平和坚韧之人。
他穿着破烂的袍子,极象出外卖苦力的短工,他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腰牌,上面有着锁链与利剑纹饰。
他将腰牌举到李家族长眼前,沉声说道:“皇明宣府镇东路,情报司麾下营救队,上等剑士孔三,奉大将军之令,前来营救李老族长,事不宜迟,尔等立时随我出府,定然安全送达东路。”
李老族长又惊又喜:“你们是忠勇伯麾下的?”
他一连声的道:“快快快,杨管家。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走。”
原少夫人身旁的杨管家。连忙应声,就要吩咐下人护院收拾,孔三劝阻:“时辰不多,李老族长,立刻走,大将军承诺,与我东路交好之义商,若有损失。定然双倍赔偿!”
李振珽夫人颇为不舍,哭道:“都不要了吗?这些都是长年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啊。”
少夫人劝道:“婆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我们回到清源,这些财帛,还会再有的。”
李老族长也是心中痛楚,媳妇说得对啊。历代先祖,还有自己与族人积蓄的财富,很多都置于府内,就这样放弃了,他也极为不舍。
不过他还是狠下心来:“孙媳妇说得不错,钱财身外之物。只要人在,终归会有的,除了先祖牌位,别的不用收拾了,立刻走!”
孔三一挥手:“黄伟杰。何建,你二人立时出外看看。外面接应兄弟情况。”
那群大汉中,立时一个国字脸,皮肤较白的男子,与一个略胖的男子喝应一声,矫健地抢前一步,往后院去了。
李府各人集结,算上族人,一些丫鬟婆子,还有护院家丁,全部只余十余人,而全盛时期,李府上下可足有百余人。
顾不上唏嘘短叹,李老爷子,少夫人一行,在孔三人等,还有剩余护院的掩护下,带了先祖牌位,惶恐的往后院而去,一推开门,各女眷又是一阵惊叫,连少夫人也是脸色苍白。
就见外面的街巷,靠近院门附近,满地的尸体与呻吟的伤者,一阵阵血腥味传来,大部分都是先前聚着的青皮混混,还有一些人脸色煞白,在巷尾探头探脑。
外面停着几辆大车,又有一些大汉护卫戒备,其中还有一个汉子,正慢条斯理的,在一具尸体的衣衫上,擦着自己戚刀上的血痕。
“上车上车……别看……”
眼前情景,对李老族长冲击也非常大,心想忠勇伯以军功起家,杀得鞑虏尸山血海,部下也是狠辣非常。
李府一群人,个个心惊胆战,个个上车,只有那些护院,与孔三人等,掩在各车前后左右。
“休走了贼子。”
刚出街巷不远,便见北街之上,又奔来不少人,个个手持棍棒,车辆背后,也有大群人呐喊,紧急追来。
也不知哪家的主事得到禀报,急急招集家丁与青皮,前来拦阻。
孔三眼皮一眯,一挥手,立时队中的黄伟杰、何建,还有一些队员剑士,个个狞笑着拔出自己的戚刀,呛啷啷声中,他们身体有似游鱼,瞬间就抢上前去,还隐隐结成军伍中便于攻杀的小三才阵。
噗哧一声,何建的戚刀,刺透前方一人的胸膛,这人在瞬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向后扑倒在地。
何建的戚刀再一抽一扫,一大蓬鲜血溅起,旁边一个护院的人头飞起。
黄伟杰的长刀,带走一个青皮的右臂同时,随势一撂,又划过一个不知哪府上的家丁咽喉,再往前一刺,又刺透一人的小腹,他还有空暇欣赏这人脸上痛苦的表情。
黄伟杰的长刀再次抽出,反手一刺,令人心寒的,武器刺透人体的声音响起,他的身背后,一个青皮无力放下举着棍棒的手,呆呆看着身体上的鲜血不断喷出,良久,才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
只是片刻间,前方便有十余人倒下,黄伟杰、何建等大部分使用戚刀,这戚刀虽然不可对重甲长矛狼牙棒,但对上这些身着布衣的青皮混混,家丁护院等,却如杀鸡一般容易。
而此时,前方那些围堵的追兵,集体打个了寒颤,眼前这些杀神哪来的?最后他们更是尖叫,个个恐惧四散,东南西北的乱逃,又露出他们身后一群拿着铁尺锁链,面面相觑的衙役们。
看那些杀神满身血痕,个个凶神恶煞,他们也个个毛骨悚然,一个衙役壮起胆子喝道:“你们是哪来的?知道当街行凶,这是目无王法,是谋反大……”
他还没说完,眼前刀光一闪,他不可相信的头颅就飞上天空……
余下的衙役也是一声嚎叫,个个丢下手中铁尺锁链,自顾自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