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如此说,可到底是意难平。”娇娘微微一叹,外人皆笑承恩侯府嫡庶不分,笑她们这些庶女心比天高,可谁又知晓她们的难处,但凡能生养在别的府邸,她们这样的出身又怎会不安守本分,可偏生她生在了连东门前的石狮子都是不干不净的承恩侯府中,想要干干净净挺直了腰板的走出那一道门,就得在这府里争上一争,争一个前程,亦是争一条活路。
承恩承恩,且不知日后她又要承了谁的恩,无声冷笑,娇娘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把盖在腰间的暖褥掀了开去,软声道:“今儿既不用去前院请安了,我倒是得了自在,随我去五姨娘那走上一遭吧!也有日子没有相见了。”
银宝和金宝脆声一应,免不得笑道:“五姨娘身前的平翠前个还递了信儿来,说是姨娘念叨主子了,又说是前不久五姨娘使人给主子打了一对宝珠压鬓簪,想来这几日该是送来了。”
“我的首饰匣子都要合不拢了,偏生姨娘还惦记着。”娇娘嘴边衔着笑意,口中虽是这般说,可小娘子爱俏,又焉能不喜。
银宝和金宝素知主子的心思,不由捂着小嘴笑了起来,伺候着娇娘起了身,净了面,细细的涂了一层香脂,又匀了一层薄薄的海棠珍珠粉,把前些日子太夫人赐下的红底锦簇团花白狐皮大氅裹了身,这才施施然的去往了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