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想着如何藏金,是掘地,还是掏墙,总不能就这样存放在耳房里,顺势也瞧了一眼左手的须弥芥子,心里只觉得可惜,若是能确定须弥芥子永远跟着自己不会消失,东西藏在其中也无不可,只是难以确定,她就不敢了。刚感应了一下,她顿时惊得睁开眼睛,她出来以后就没查看过,没想到须弥芥子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一点儿都感应不到。
拿着手帕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幸亏自己将东西取出来了,不然岂不是跟着消失了。
雪雁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十分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才没有损失大笔财物,若真跟着消失,她不得哭死。难道她穿越带来的须弥芥子就是为了给黛玉藏东西?
雪雁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毕竟如果她不说的话,也用不到须弥芥子。但是她却知道没有须弥芥子,哪怕是林如海也不能给黛玉保住这么多的东西,由此可见黛玉处境之艰难,好在当初有须弥芥子,因此须弥芥子消失,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没了须弥芥子,雪雁也没感觉可惜,倒是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于连生方带着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她,竟比黛玉还早一步。
雪雁沏茶上来,听于连生叙说,于连生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并不识字,因此不能把消息写将下来,只是口述给于连生听,于连生再告诉她。
听完关于赵家和韩家的纠葛以及各家家人的品性,雪雁略觉满意,笑道:“也就是说韩家是极好的,极赞同这件婚事,赵家虽不知赞同与否,但是也不会如何反对,赵家人除了二房心胸狭窄些行事偏激些,赵家老爷子老太太和三房为人都还不错,称不上大奸大恶。”
于连生点头道:“虽说当初赵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压下了赵先生受伤一事,未免觉得偏心太过,但是不难明白他们的心思,手心手背都是肉,且事关本家子孙后代的名声,自然家丑不可外扬。分家是赵先生请求韩老爷子做主,并且分走了六成的家业,二房只得一成,可见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不是不近人情,如今偏疼小孙子也算不得什么大罪。”
雪雁道:“大哥说的是,凡事总不能十全十美。”
只要赵家人不是格外难缠就好,雪雁虽有心机手段,却不想嫁过去后和他们成日家纠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那份工夫,还不如多读几本书多练几张字。
如此一来,倒更显得赵云在这些人家中出挑了。
于连生喝了一口茶,道:“妹妹的意思如何?赵先生家中只有两个婆子和两个小厮,又空出房间教导乡邻家的孩子读书认字,并不收钱,可见不是好色之人,且心存仁善,我特地叫人查访了,十里八乡都说他好,当然,也有几家说他不好,不过是曾经生过嫌隙。我觉得赵先生在这些人家里最配你,不似那些人个个都奔着你身后的靠山来的。”
雪雁笑道:“连哥哥都说好,想来果然好。”
于连生瞪了她一眼,道:“这是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自该小心谨慎些,虽然我说好,可也得你自己愿意,你若不愿意,凭他再好,都不是好。”
雪雁想了想,正色道:“在哥哥跟前,我也不嫌害臊,若说好不好,眼下实在不知,日子总得过了才知道,倒是觉得赵先生比旁人合适些。何况赵先生也是我见过的,大概性情模样行事手段也都知道,又比那些不知道的强几分。”
于连生道:“此言甚是,我却忘了你见过他。”
雪雁微微一笑,道:“再有一件就是赵先生是周将军的幕僚,将来周将军留京外放,他都是跟着的,如此一来,我也不会离我们姑娘太远,我也舍不得我们姑娘呢。”
于连生道:“你和林淑人倒好,不像是主仆,反似姐妹知己。”
雪雁抿嘴笑道:“姑娘同我虽称不上相依为命,但是也差不离,比起主仆,我们情分更深些,且我们姑娘也没当我是下人丫头,她有了好人家,便一心想着为我筹谋了。”
于连生点头称是。
过来一时,于连生还要再问,忽见黛玉打发人来接雪雁过去,说打听的消息已经得了。
于连生听雪雁方才的意思,也没继续追问,大概明白她已经应了七八分,便笑道:“既这么着,妹妹先过去,明儿咱们兄妹再说这事,并给你预备嫁妆。”
雪雁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送于连生出去,自己回来重新换了衣裳,方去周家。
可巧她到时,并没有见到黛玉。
汀兰忙拉她进了黛玉的房间,一面沏茶,一面笑道:“有个荣国府的什么菖哥儿的妈来拜见奶奶,奶奶正在小花厅里见她,你略等等罢。”
雪雁顿时想起昨日菖母的意思,不免觉得有些不自在。
淡菊过来看出了几分眉目,笑道:“你竟是知道菖哥儿妈的来意不成?”
雪雁听了,垂头吃茶不语。
淡菊拍手道:“我晓得了,莫不是来求娶咱们雪雁大姑娘的?”
雪雁放下茶碗,啐道:“什么话儿你都说,可仔细姑娘一会子知道了,捶你的肉。”
淡菊笑道:“奶奶为你费心,再不会为了这事来捶我。瞧你的意思,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儿。你放心,咱们奶奶是什么人,你素日不愿再回荣国府里去,奶奶还能不知?”
对于贾菖,黛玉的确不满意,且在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