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并不知道阮妍是谁,断不会编造出这么个人名来。而刚刚那份她与韦祁皓的dna检验,彻底打碎她的期望。原来,她的孩子,真的死了。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如果不是常常哭闹,她的孩子怎么会死掉?罪魁祸首就是阮妍,可她费尽心机算计,却算不过老天,她的亲骨肉死了,她却把仇人的儿子养大了!
可笑,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想到此,徐莉蹭的站起身,伸出双手就朝着韦祁皓的脖颈而去,她真想掐死他!
扬起的手臂,倏然停在半空中。她低下头,盯着韦祁皓安然入睡的脸,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这二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霎时涌上心头,千回百转。
冤孽!
须臾,她咬着唇收回手,拿起皮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韦祁皓的伤口已经有明显的好转。最近这几天,每天傍晚的时候,童念都来医院看看他,虽然只是朋友般的探望,却让他心头倍感温暖。
至少她没有在躲着他,虽然她还在回避,不过时间久了,他总能找到机会的。这一刀,果然没有白受!
用过午饭,护士给他将吊瓶撤走,他靠着床头休息,一直不停的看表,希望时间过得快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挑眉看过去,见到进来的人后,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安昕微微一笑,将带来的果篮放到柜子上,完全不理会他厌恶的眼神,径自坐下来:“怎么样,伤口好些了吗?”
韦祁皓剑眉蹙了蹙,低下头懒得搭理她。
看到他的表情,安昕并没有生气,她抬手挽起碎发,笑道:“韦祁皓,你撤诉吧!”
闻言,韦祁皓冷冷笑起来,眼底闪过寒光,“凌靳扬让你来的?”
安昕摇了摇头,“不是。”
韦祁皓轻蔑的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腹部的伤口,“他伤了人,还想要置身事外?你们想得美!”
“他为什么伤你?”安昕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沉下来。其实不说也猜得到,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
韦祁皓眯了眯眸子,并没有搭理她。
安昕菱唇轻抿,明亮的双眸闪了闪,“如果你想要和童念在一起,最好听我的劝。”
“什么意思?”韦祁皓眉头蹙了蹙,俊脸隐隐闪过什么。
见他神情似有松动,安昕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如果凌靳扬因为你而获罪,那童念心里就会一直惦着他!”
垂下的双眸猛然抬起,韦祁皓怔怔盯着她的脸,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
安昕揣测着他的神情,适时的开口,“就算闹到法庭上,童念和你的关系摆在那里,法官对她的证词能采信多少?凌家有钱律师,什么样的案子赢不了?最后,恐怕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顿了下,她凑过来,沉声道:“韦祁皓,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其到时候占不到好处,还不如现在收手,那样童念还能感激你。”
半响,安昕颇为得意的离开医院,她知道自己的话,在他心里已经构成影响。
韦祁皓靠坐在床上,双眸怔怔望向窗外,眼底的神情讳莫如深。
午后的澜苑,宁静安然。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人影也没有。安昕转身走去厨房,看到容妈在煲汤,笑着走过去,“容妈。”
“安小姐,你来了。”容妈看到她,很开心的笑起来。
“好香,”闻了闻从砂锅里飘出的香气,安昕弯唇笑起来,将手里提着的竹篓,放到水池中,“我买的大闸蟹,很肥的。”
容妈眼神一暗,叹了口气,道:“少爷这几天都瘦了,饭也不好好吃。”
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昕柔声安慰她,“您别担心,靳扬不会有事的。”
叹了口气,容妈一个劲的点头,暗暗保佑他平安无事,躲过这一灾。
“靳扬呢?”安昕没见到他,随口一问。
容妈擦了擦手,将煲好的汤盛好一碗,放在盘子里,递给安昕:“他在楼上,你正好把汤给他端上去。”
安昕接过盘子,笑着点点头,转身上楼。
卧室的门并没有锁,安昕轻轻推开,端着盘子走进去。她看到躺在床上睡着的男人,随手将餐盘放在茶几上。
床上的男人侧身躺着,衣衫都很整齐,显然是无意间睡熟的。安昕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给他盖好,人便跪在床沿边,双手托腮,静静的凝着他。
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安昕眉眼含笑,她指尖停留在他菲薄的唇上,一下下勾勒,从她眼底流露出的爱意深浓。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还是惊扰到睡熟的男人。凌靳扬睁开眼眸,模糊的视线中带着一丝惊喜,只不过等他看清眼前的人后,那双眸底的欣喜,瞬间晦暗下去。
“你怎么来了?”
安昕一怔,凝着他眼底逐渐变冷的眸色,心底狠狠揪了下。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从他眼眸深处涌起的欢喜,却又在看清她的脸后,瞬间转为冷漠。
刚刚那一刹那,他眼里心底,想到的,念到的,那个人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
“我来看看你。”掩去心里的愤怒,安昕满脸透着担忧,“靳扬,案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凌靳扬坐起身,俊脸沉了沉,他掀开被子,神情透出疏离,“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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