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曼和蓝宝柳几乎同时知道了这个比试的决胜关键,但是反应却不想通,蓝宝柳只故作不知,把等下所做的画在心里默默想着,而李曼曼却丝毫不想被什么靖王世子高看,暗暗递给了锦娘一个眼神。
冬月恰巧看见,想要说什么,却被李朝朝按住摇摇头,低声道:“你四处走走吧。”
李朝朝回过头时,锦娘正感叹道:“瞧你们这么有活力,真是让人羡慕。”
蔡家姑娘蔡芳华笑道:“嫂子也可以来试一试,指不定会得到靖王世子的高看呢。”
“净胡说,你嫂子都嫁为人妇,再让男子来高看什么,只需要守着自己的夫就好了。”
在外人眼里,锦娘被知府夫人带出来应酬,自然是受婆母重用的,再见她和蔡小姐打趣,相处也是和睦,想必她的夫君对她也极为疼爱,不然哪里有功夫在这说说笑笑,早就躲到暗处自怨自艾去了。
几个千金小姐在背后讨论了几句,认为他们大婚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影响,也就不再提之前的事。
李朝朝听到她们的讨论镇定自若地笑笑,所以说做的好不如装的好,这样才能让人放松警惕。
案几还在布置中,有人忽然嘀咕了句:“这香灰如何作画?”
唐总司走过来回答:“其实和平常作画一样的,只是香道衍生出来的,用香灰作为点缀,是京城里的玩意。”
蓝宝诺轻笑道:“瞧瞧,人家靖王让咱们用香灰作画,想必是京城里经常玩的,有的人还不想学呢,到时候只会让人瞧不起。”
这时,冬月也从外面回来,趁着旁人说话,低声道:“我听少爷那边的小厮一轮,说这是靖王世子自己的主意,说是想找个什么姑娘。”
李朝朝沉默着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冬月打探的消息应该不假,用名字来作画确实蹊跷。
冬月又道:“姑娘,其实方才我在果园林的时候,察觉到还有个外人在。”
“哦?”李朝朝的眉梢挑起,“你说说看。”
“感觉和您身上的味道一样,都是鸡屎……不对,鸡舌头味。”
李朝朝忽然想起身上还有鸡舌花香的男子,就是方才与蓝翎羽玩暧昧的靖王世子了,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用意?
有些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想破了头,也未必能猜出什么,不然就成了算命先生。
她没有过多纠结,只是把话题绕道冬月身上,她偏过头看了眼,“冬月,你鼻子挺灵的嘛。”
冬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从小就在厨房里烧火,有时候晚上都睡在那里,和各种蔬果呆在一起,闻得多就知道了。”
李朝朝垂着眸食指没有节奏地敲打着手背,心思没有过多地放在靖王世子身上,只是想到冬月的鼻子那么灵敏,倒觉得是一件好事。
她把身上的香囊递给她,“能闻得出有什么味道吗?”
冬月凑到鼻尖闻了闻,一一作答,“香叶,甘松,白檀香,丁香,白梅……还有什么就闻不出来了。”
“还有脑麝少许。”
虽然没有全部回答出来,已经让李朝朝高兴至极,笑着把冬月的手推回去,“送给你了。”
冬月连忙谢道,美滋滋地把香囊佩戴在身上,此时案几和砚台笔墨都布置妥当,蓝夫人对众人道:“用名字做题,不过是个意境,以一炷香为时限,大家随意发挥。”
一众千金闺秀笑着行礼,然后各自站在案几前,丫鬟在侧研磨,然后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样以画以诗来表达自己的意境和体现美感。
李朝朝提笔漠然地看着空白的纸,这场比试还是看各自的画工,再把香灰适当地点缀其中,其他人的名字倒好说,就是连李曼曼都容易,画两条蔓藤就是了,可是她叫朝朝!
难道画两个太阳么?
李朝朝想得出神,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纸之上,渲染开来,冬月一看就急了,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姑娘,只有一张宣纸。”
“随便它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赢……”
李朝朝看着宣纸上的一个大墨点,想到既然坏都坏了,就索性破坏到底吧,她的目光从上首拉回来,低声笑着,然后大笔一挥,挥洒自如。
冬月看着那张宣纸,由一个墨点慢慢变成几个,然后很多个……她抽了抽嘴角,觉得这次五姑娘是打定主意要输了。
看着下面的各家千金作画,上首的蓝夫人侧过头问道:“之前的提议,不知道李夫人觉得如何?”
大夫人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我们两家都是要结亲家了,哪用说两家话,只要秀娘深得夫人喜欢就好。”
蓝夫人的目光搜寻向秀娘,李家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让这个庶女当继室了,若不是最近蓝家的流动资金少,她都懒得和李家人说一句话,省得惹了一身骚,可是让别人家的嫡亲女儿当填房,一是对方未必肯同意,二来也没有李家的财力,所以她才不得不借由生辰宴会再次探李家的口风。
不过……她又看向自己的大女儿,若是靖王世子看上了自家的姑娘,李家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蓝夫人笑而不语,算是终止了话题,大夫人见她还不肯松口,也不急着催,她自然是知道蓝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也要看看他们蓝家大姑娘有没有那个能耐!
香道作画是用香灰